待门关上后,秦朝暮回头看着在床的顾初,半边被子掉在地上,身上的红色大麾铺了他大半张床。
她成年了。
他是她的了。
他的床也是她的。
秦朝暮舔舔唇,有些无所适从。
似怕惊扰了睡觉的人,站了良久后才悄声坐到书桌前。
书上的字似乎模糊了些,思绪也开始飘忽不定,整个房间都慢慢爬上淡淡的冷香,清冽淡雅。
温度似也高了些,视线总忍不住落到床上。
那人闭着眼睛,半张脸陷入被褥里,呼吸绵长,粉色的小嘴还会抿一下。
秦朝暮艰难的移开眼。
忽又听床上的人唤他,语调软软的:“秦朝暮,过来帮我把鞋子脱了。”
“我今天好累,我只能睡一小会儿……”
秦朝暮抿了下唇,走过去微弯腰把那双高跟鞋脱了,然后拉开被子,把两只脚塞了进去。
顾初便顺着力道翻过身,还舒服的哼了哼。
她懒懒的睁开眼,“秦朝暮,你怎么又丑了?”
秦朝暮想离远些,却被人拉住了衣衫,只好垂下眸子,不语。
因为训练,他的眉骨旁边有一道新伤疤,让整张脸看上去凶了很多,轮廓也凸显凌厉。
却因为穿着一件灰色针织衫添了几分柔弱。
顾初闭上眼,呐呐道:“怎么每次见你,都那么可怜呢……”
那声音几乎听不到,似呓语般。
银龙果然在半小时后回到了小别院。
他几乎是冲到了秦朝暮的房间的,推开门后,连呼吸都来不及平复就四处找人。
见秦朝暮坐在窗口书桌旁看书,银龙莫名松了一口气。
秦朝暮抿唇不语。
显然,银龙那猛松一口的表情一分不落的看到了他眼里,他只看着银龙,藏匿在深处的匪气只泄了半分就使空气凝结。
银龙突然觉得自己多虑了,他直接跑到床前,丝毫不管顾初正在熟睡,边拉边拽,边推边喊:“姑奶奶,快起来,时间到了!赶紧起来!”
顾初被推醒,懵懵懂懂的坐起来,不动,也不说话。
银龙更着急了,“快点啊!你再不出现顾荀泽就撑不住了。”
顾初“哦”了一声,慢半拍的挪到床边就不动了。
“我靠,你这什么发型?”银龙嚎了一嗓子子。
半小时也能把头发滚的毛糊糊的,他连忙问秦朝暮:“你这里有没定型喷雾?”
秦朝暮摇头。
银龙骂了一声靠!就跑出去了。
秦朝暮看着眼前有点傻的顾初,头发有点乱,衣服也有点歪,正看着自己脚发呆。
秦朝暮突然明白了什么,蹲下来给她穿鞋,就像之前服侍她一样。
顾初也不动,穿好鞋子后,他微微抬眸,只见那双睡眼惺忪的双眼望着他。秦朝暮心里微微一动,起身将她拉了起来。
顾初木讷的开口:“秦朝暮……”
男人嗯了一声。
顾初说:“我好像忘记了许多事。”
前世的事情只在这短暂小憩中全部忘记。
似乎早就设定了18岁的这一天,重新开始。
顾初楞了一会儿,又问:“我睡了多久?”
“半小时”
“那银龙慌什么?”
秦朝暮抿唇不语,还是忍不住整理了下她身上那件红色披风。里面白色的礼服也有一点皱,但是因为太贴身,他不敢去碰。
接着银龙慌里慌张的进来了,手里拿着定型喷雾。“姑奶奶,把头发整理下,赶紧过去。”
然后把顾初上下看了下,赞赏的看了秦朝暮一眼。
嗯,至少人站起来了。
顾初接过喷雾,把头发往上捋,又把脖颈掉下来的头发夹起来。
接着秦朝暮就看到,银龙突然的蹲下去,拉住她的礼服裙摆,狠狠往下一扯,顾初差点被拉个狗吃屎,秦朝暮迅速伸手扶了一下。
顾初整个人都清醒起来了,恼怒的一脚踹了过去。
银龙灵巧的躲开。
“走啦走啦……”说罢,就拽着顾初的手腕就连拖带哄的扯了出去。
门应声而关。
半晌,秦朝暮回过头,视线落在床上。
喧嚣的别墅也慢慢静了下来,在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整个山城别墅归于平静。
秦朝暮洗完澡后站在窗前,下雪了。
轻柔的小雪飘飘悠悠的落下来,最后密密麻麻,不知不觉,漫天都是雪翻飞。
秦朝暮关上灯躺到床上,被褥上似乎还能闻到一丝极淡的蔷薇香,辗转反侧。
次日,秦朝暮整理行装又给银龙发一条短信便离开了,他还差一次任务才能拿到铭牌。
四个月后。
悍沙训练场。
东篱薇身穿迷彩服,拿着望远镜,眺望着方圆百里。
整个营地散发着一种肃穆和沉重。
还记得那小狸猫参加完了顾初的成人礼次日就回来了。隔日她就收到了申请报告,要求调到钢牙八连。
钢牙是什么营呢,最凶最猛的战队,唯有铁血和实力二字。很多国家和私军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