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暮坐在江摊上,恍惚的大脑分辨不出此时此刻的虚幻和真实,视线刚锁定到顾初脸上。
“顾……”
刚喊一个字,就被踹了一脚滚到地上。
蚊子大点力道,偏偏此刻他像是喝醉了酒,大脑混乱,头重脚轻,突跳的心像融化般怎么都无法塑形。
“让你踹我!我特么平生
“恐水还敢往下跳,你是个二百五么!”
“让你凶我!让你悖逆我!”
越说越气,提着湿哒哒的裤子可劲儿踹,若不是她是浪里白条,这二百五就死在江里了。
“你就等着回去吊起来打死你!”
顾初踹的气喘吁吁,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瘫软倒地。
不知什么时候起,雨停了,远处的打捞队已经下江,顾初往桥上看,依稀能看到混乱的场面。
她摸了一把脸,任命的扛着秦朝暮的胳膊爬起来,刚走了两步,忽的闻到一种血腥味。
她的嗅觉向来灵敏。
看着手心里的粘稠,顾初的视线落在男人湿哒哒的黑衣上,皱着眉打量他。
似发现被嫌弃,秦朝暮下意识的挪开半步,额头上的血沿着脸颊而下,胸膛因喘息小幅度起伏着。
月色悄然,华灯下,浪潮作陪。
那是一张英俊好看的脸,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点阴影,漆黑的眼眸里水光滟潋,似有些恍惚的看着她。
就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顾初僵硬的看着,不由自主的咽口水,莫名催眠:他活该!他自己造的!他、他他总会装可怜……
他、他他是只丑八怪!
秦朝暮又被扔地上了,顾初转身就走,摸着自己的心口莫名其妙。
走了一段距离,她转头看。
男人踉跄的站在原地,华灯拉长了影子,明明江浪涌动,他却如入了画的缥缈。
就像那一夜宴会里,被人抛弃在雨夜中的小狗。
顾初快步回去,扛着男人的胳膊恶狠狠的道:“秦朝暮,我警告你,你这张脸要是破相了,我就把你扔了!”
秦朝暮后知后觉的摸了一下脸,低低的嗯了一声。
顾初气的一路絮絮叨叨的骂他,却发现秦朝暮没半点反应,再转头一看,男人竟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
“你什么毛病?凶你两句你还甩脸子是吧。”
“没、没有。”
“看着我!”
秦朝暮看向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敛下,他抿唇道;“……你刚刚踹我了。”
还、还那样对我。
顾初
她踹人多平常啊,她还经常拿鞋帮子揍银龙呢。
可是……怎么莫名有点内疚呢?
她尴尬的别开眼,扛着男人的胳膊往前走,“那、那你还指望我给你道歉吗?想都别想。”
“你是我捡来的,人都是我的,我打你几下怎么了。”
“况且……我打你的时候又不知道你身上有伤!”
秦朝暮抿着唇不啃声。
那人说了许多,就是说不到他要的那个点。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街道,结果拦车的时候还被拒载了。
顾初气歪歪的指着自己鼻子问秦朝暮,“居然嫌弃我?居然有人敢嫌弃我!肯定是你,又丑又脏。”
一边嫌弃,一边任命的扛着人继续拦车。
“银海国际城渤海园。”上车后,顾初抽纸巾擦脸,报了一个地址。
秦朝暮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又莫名狂跳起来,时隔大半年,那个金屋藏娇的房子终于……还是……
到了目的地,电梯直达二十六楼。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欧式浪漫格调。
华美的水晶灯下铺着昂贵的地毯,暖色调的灯光迅速缓麻醉人心,莫名就让人软了骨头。
顾初直接倒在沙发上,狠狠的发出一声喟叹,“啊,这才是我应该过的日子啊……”
再一抬眼,却见秦朝暮站在玄关,似发现她的视线,这才僵着身子脱鞋,脱完鞋子后又不动了。
顾初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坐起来问他,“你干嘛?”
“我、我身上很脏,会弄脏。”
顾初打量着,心想秦朝暮在这方面确实鸡婆的很,从他房间整齐的摆设都看的出来。
于是拖着笨重的身子去了卧室,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套睡衣扔给他,“去洗。”
这套房本就是当时准备给秦朝暮的,还让人备齐了生活用品,别说睡衣了,从内到外都有。
秦朝暮却活像被雷劈了。
顾初看着他的背影,视线落在男人发红的耳尖上,直感觉莫名其妙。
等秦朝暮出来的时候,顾初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秦朝暮踌躇了许久,终于蹲在旁边唤她,见顾初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紧张开口:“我洗好了……”
你、你如果想要为所欲的话……
我们先、谈谈……
顾初完全没消化这句话,而是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脸。
沐浴后的颜值暴露在华光下,简直逆天。她知道白色衬他,如今洗的香喷喷的,穿着软绵绵的白袍,简直……
这、这是谁家丢了的被她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