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远晁当场就寒了脸,眸色从未有的骇人,拿过手机划开屏幕,却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就要按断了通讯。
他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任何立场去找顾初,毕竟她事出有因,这个笔费用并没有找他要。
“大哥呀?”那头却接通了,如吴侬软语。
臻远晁闭了闭眼,“你在哪里?”
“我呀……”那边的舌头打着圈,“我在大哥心里呀。”
臻远晁蓦然睁开眼,褐色的玻璃珠里染了色调,嗓音低而冷,“你在酒吧?”
“啊……不在呀,我明明……在大哥心里。”电话那头传来痴痴的笑,“大哥呀,今天……是不是又更爱我了?”
臻远晁紧紧的捏着手指,指骨泛白,镜片后的眸色一片汹涌墨色,他抿着薄唇,似在强迫自己再不开口。
大秘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一片诡异,肖雅半跪在地上捡一地文件,而男人依旧坐在椅子里,只一双阴郁的看着他,
“臻总……”大秘艰难开口。
“约陈总王总去借色。”
“啊?”大秘以为听错了,臻总不是最厌烦这种地方谈生意么,如今怎么会投其所好。
臻远晁果断起身离开,脸色冷厉得骇然,只留了一点尾音在门口,“把肖小姐手里的账单处理下。”
灯红酒绿的酒吧。
浑浊的放浪形骸。
顾初半边身子倚在沙发的扶手上,她化着淡妆,手里把玩着高脚杯,自成一系烟视媚行,却又低调的安静。
包厢的光线不是很亮,暧昧的,忽明忽暗肿,充斥着嘈杂和酒味。
鬼手趴在她耳边小声开口:“再问不出什么来,老娘就要发飙了。”
鬼手身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因为长年的应酬,腹部已经有些大腹便便的迹象,醉酒使得他更显油腻。
顾初微眯着眼,微醺着挑眉,“事关东里乘风,一次两次怎么问的出来。”
“你逗我玩呢,浪费我的酒。”鬼手撑着下巴呵气如兰,眉眼微抬,就见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哟,你叫银龙呀……”鲜红的指甲捏着那一点红酒杯,鬼手一步三摇的走过去。
就见银龙怔在了原地,还伸手扶了鬼手一把,鬼手便靠到了他身上。
银龙僵着身体看向顾初,只见她脱了鞋子懒散的倚着朝他痴痴的笑。
待两人离开,一个红色的锦盒捧到了顾初的面前,“顾小姐,这是我在迪菲竞标给你挑选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顾初一手捏着红酒杯,一手随意接过来,打开锦盒,似欣赏似把玩。
“哇,好漂亮。”她说。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浑浊贪恋,欲望在酒精的麻痹下不加掩饰,明明急不可耐,却仍旧不敢上手。
“墨蓝宝石中间透着一点红,又叫魔心之爱,送给顾小姐的……”男人端着红酒杯欣赏着那张脸上醉人的春色,稍稍坐近了些。
这是
他欣赏她脸上露出的惊叹之色,仿佛那样就可以无声无息赢过银海城无法逾越的男人。
“是啊,真漂亮……”白嫩的指尖把玩着奢华的蓝宝石,视线落在打开的包房门,唇瓣徐徐开口,“比我未婚夫送的每一样都好看……”
臻远晁依旧是一身名贵的西装,妥帖矜贵,一丝不苟,金丝镜片后的眸色锁在那张精致的脸上,俊美的脸始终沉寂入墨。
身后走进的是风流场地的王总和陈总,本想提醒走错了包房,却再看到顾初那张脸时,忽的明白了些。
“这不是海运的三公子奇老板么,幸会幸会。”王总先一步走进去。
生意场上,风月场所,就这么顺势入场。
最后,臻远晁才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面容冷漠到极致,上位者姿态。
整个喧闹的包厢顿时清净了下来,似乎这才有人从微醺中注意到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
奇三公子识相的把位置腾出来,脸上带着些生意场上应有的奉承:“哟,这是什么风,把臻总吹来了。王总也是,不说一声,我好亲自去接,也好选个更好的地方。”
顾初所在的整条沙发就都空了出来。
臻远晁接过酒,微仰了身躯,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微硬的扶手,散漫开口,“只不过刚好听说我家的猫儿出来了,顺便出来找找,你们玩,风月之地不谈公事。”
言简意赅,众人识趣附和。
浑浊的空气中充斥着酒香和胭脂味,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陈琳终于看清了倚靠在沙发扶手上的女人。
顾……顾初。
陈琳惊愕了几秒,忍受着身旁猪脑肥肠贴着她的男人问道:“沈科长,那是顾大小姐吗?”
胖男人看了一眼远处的静谧处,在陈琳耳边亲了一下,口齿不清道:“是啊,奇三公子专门宴请的顾小姐,瞧那颗蓝宝石没,天上无,地下仅此一颗,送出去了。”
“可、可她不是臻总的未婚妻吗?”
“你懂什么,只是出来喝酒,又没真干什么,以顾家的势力,臻总还能用铁链锁着那小娇妻不成……”
陈琳震了震,看向那垂着眸脸庞掩在光线的暗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