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二楼的走廊往下望,就看到了那个高傲矜贵的男人,依旧是一身妥帖的西装,金丝眼镜,斯文又装逼。
就是脸色不太好,想来是受不住穷困潦倒的基建。
秦朝暮微勾了一下唇,漫不经心的往下走。
臻远晁背过身看向远方,锤了锤胸口。
不可否认,当秦朝暮望着他的时候,清晰的阳光折射了他半身,深邃晦暗的眸子穿透萧条的破败,轻而易举地锁定了他。
只嘴角略勾一点,和照片上掐着他下颌的样子,八分还原。
似笑非笑的嘲讽,真他妈的勾……真他妈让人厌烦!
“臻远晁?”那人漫不经心走来,低低的嗓音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嗯。”别开眼,高冷。
“亲自来视察?”显而易见的嘲弄。
“z国顺道,明天就走。”
秦朝暮挑眉,点头,四目相对,漆黑的眸低略带一点笑意。
臻远晁转头看向远方,想锤胸口.又听那人开口:“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懒散高冷瞥他一眼,“我的时间很宝贵。”
“那去基地看看?”
臻远晁转身就走。
从大院到基地路径两公里的原野,两边是一望无际的麦苗,空气中
臻远晁也不矫情,与秦朝暮肩并肩踩在黄土地上,听着身旁的秦朝暮说着什么。
他声线较低,公式化的口吻,条例清晰。
臻远晁看着地上两人拉的长长的影子,肩并肩的挨在一起,心中泛起了诡异。
“大概就是这些。”秦朝暮看向他。
臻远晁瞥了一眼他卷起的袖子,精壮的小臂明显有一道伤疤,他舔了下唇看向原野,“听说这里治安不好,现在如何了?”
“前期的武力镇压,如今效果渐显,带动了一方经济,政府方面开了绿色通道,村民也安分了些。”
从来没有能随随便便成功的路,既然决定了从头开始爬,秦朝暮早就料想到了许多。
在基地晃荡了一圈,就回程了。
臻远晁的脸色越发难看,一茬一茬的人和秦朝暮打招呼,这个人也真是好说话的很,不是去帮忙推个车,就是去搬个货,亦或者帮人抱个孩子。
臻远晁一口气憋在胸口,郁结难下。
想起顾初说的话,好欺负啊,真是好欺负。
突然拽住秦朝暮的衣领,镜片后的眸色染上浓稠,冷声开口:“秦朝暮,你对顾初也这样吗?百依百顺,混淆视听。”
秦朝暮看着他,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他没有动,只淡淡开口:“这世上哪有百依百顺,百依百顺的只有圈养或利益。”
正因为一开始他谨记圈养的身份,因此他始终谨言慎行,百依百顺,尽职尽责。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生出了妄念,一点一点试探那人的喜好。
她喜欢乖的,他便是乖的。
透明的镜片敛住男人的眸色,臻远晁冷声嘲讽:“收敛一点,那点歪心思别动在她头上,我也不信这个世界上真有没有棱角的人。”
冷冷看过去,“能到h国扛大旗,伸出的獠牙是缩不回去的!”
秦朝暮淡淡一笑,安静的原野挂来麦穗的声响,“臻总千里迢迢就是来警告我的?有这个必要吗?还是说,在她身上找不到的安全感,要来我这里找?”
“呵。”
只一个单音节。
“我的安全感从来不在女人身上找,比起感情深浅,我更相信利益羁绊,所以你想从顾初那里得到什么,或许我也可以满足你。”
臻远晁看着秦朝暮抿着的漂亮薄唇一点点的酿出讳莫如深的意味,那眼神深不可测得无法探知真正的意味。
忽然手腕被压了下去,那人手臂一翻,胸前被一拽,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臻远晁瞬间屏住呼吸。
那张俊美的容颜凑到了他的跟前,呼吸炙热,眸色中深藏的分辨不出究竟是杀气还是在笑,秦朝暮缓缓开口:“我的棱角就在这里,不要随便和我动手,嘴是用来讲话的,不是用来喷粪的。”
“还有……我杀人的时候你还背着书包拖着大鼻涕上学,我要什么可以靠双手挣,你所谓的利益我也从来不稀罕。”
否则,他为什么逃离那个豪门深院。
说罢,松手,大步离去。
臻远晁震惊了。
为什么贴这么近!
他站在原地吹着风锤了锤胸口,心脏病又犯了。
明明决定次日再走的,臻远晁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本想试探诡异的感觉,结果好像……
离春节只有二十来天,顾初的环球旅行开始了。
先去了度假村玩了一周,然后又去了z国,在顾荀泽办公司混着。
“你不是环球旅行么?”顾荀泽百忙中还要抽空看着这个姑奶奶,十分的不悦。
“我想哥哥。”
顾荀泽深吸一口气,心梗忍住,反正迟早要嫁出去的,他永远不是那个被祸害最惨的人。
“说吧,要干什么?”
顾初靠过来,“你帮我把臻远晁的尾巴安排掉。”
顾荀泽冷笑一声,“你光明正大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