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沙发上坐了几秒,突然就站了起来,没有任何理由的,想也不想的起身开门,直接出去。
……
夜里到处都是暗色的一片,唯有昏暗的路灯隐隐绰绰,大雨倾盆像是要淹没整座城市。
黑色的布加迪里,男人静静淡淡的靠坐着,隔着雨幕看着远处的公寓,黑色的眸底看不出任何情绪,整个人似乎在放空的状态。
看着她开了灯,又拉上窗帘。
脑海里是熟悉的身影,她进门总会先踹了鞋子,然后随后将手机一扔,有时候扔哪里了都不知道。
说她精明,很多事稀里糊涂的。
说她糊涂,她却连装一装都不愿意。
“咳咳……”
似又被呛了一下,将烟按灭,胸腔因为咳嗽阵阵钝痛,似疼的厉害了,他闭上眼睛,许久后才将那点钝痛忍下去。
手机震动一个接一个的吵的他脑仁疼,又一个一个暗灭。
所以,他该是多闲啊,跑来这里看她到底有多少个新欢旧爱。
薄唇间发出一声低冷的哂笑,发动已经熄火的引擎,倒车后打方向盘,无意中抬头看了最后一眼公寓大楼。
车灯一扫,一抹白色的身影隔着朦胧的雨幕从电梯口出现,那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潮湿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似还在焦急的打着电话。
秦朝暮从没这么敏锐而直观的感觉到什么,可当那件浴袍似真的要跑进雨幕里的时候,男人漆黑深沉的瞳眸骤然一缩,想也不想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黑衣黑裤立刻被瓢泼大雨淋透。
顾初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过去都被按断了,整个人处于一种高度的紧张中,甚至被保镖拦住的时候恼怒的喊了一声“滚开。”
两个保镖似说了什么她才恢复些清明。
是啊,她这是要去干什么,这副样子如果被狗仔拍到又要传出什么来,深夜浴袍引诱?
顾初自嘲的讪笑,重新回了电梯。
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似也抵挡不住外面的雨声,落地窗外的夜幕似翻腾在苍穹中的滚滚水雾。
再次接通电话,还没等老管家出声,就先一步开腔,嗓音静静淡淡,“他不在我这儿。”
电话那头似愣了愣,似所有的希冀破灭了,喃喃开口,“好的,知道了……”又急切的说道:“顾小姐,他伤的很重,医院也是强行出的,您一定要让他来复查。”
顾初挂上手机,整个人出现一种放空的状态,电视里放着什么她也听不到。
一声闷雷。
顾初整个人似吓了一跳,心跳突快,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冲到了门口,仿佛有一种感觉,似就如上一次一样,那个男人就这么站在门口。
事实也确实如此。
走廊一颗一颗的小灯将男人的影子拉的老长,他微微靠着墙壁,指尖染着一点猩红,大半边身子都是湿透的,见她开门,发白的脸就这么望了过来。
顾初起伏的胸脯强迫按捺平息,指甲陷入肉里,心里莫名的情绪既疼又恼,语气也不怎么好,“你手机呢?”
秦朝暮似没想到见到她的开场白是这个,漆黑的瞳孔望着她,嗓子被烟熏的有些沙哑,“在车里。”
“手机在车里那你的人为什么在这里!”
他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喉结滚动,别开视线,往电梯门走去。
顾初无法描述心口的感觉,尤其是秦朝暮最后看她一眼的样子,神色平淡,眸光清冷疏离,似静静的在那里站了许久。
大雨滴打在走廊的窗户上,仿佛也融化为那夜屋外熙攘吵杂的喧嚣里。
秦朝暮站进电梯里,微睑着目,余光中依旧能看清灯光下那人的影子,直到电梯门渐渐合上,将所有的喧嚣经闭在门外。
潮湿的空气似变得稀薄难挨。
男人就这么静静站着。
直到电梯门开,往前走了一步就顿住。
四目相对。
他忘了按楼层,那人却按了。
发红的眼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怒气,“秦朝暮,你给我滚出……”
男人腿长,手长,动作出乎她意料的快,他甚至没有出门,就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然后直接将她整个人带了进去。
手臂搂着她的腰,低头吻她。
一声惊呼,所有的尾音都咽进了喉咙里。
高档的电梯里四面都是流光溢彩的金色隔板,拥吻的两个人站在正中间堂而皇之,穿着拖鞋的女人微垫着脚身体后仰,腰间男人的大手用力而迫切,白色的浴袍与男人潮湿的黑色衬衫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与白,软与硬,冷与暖,那样的相得益彰,那样的活色生香。
电梯一层一层的打开,正欲进来的人都顿住脚步,小孩被大人捂住眼睛,说着话的人也闭了嘴。
顾初开始锤他,太深了,连着她的呼吸都好像要被吞噬下去,那人却不肯放开,积压了许多的情绪,似狠、似爱、似痛,似真的要将她吞入腹中。
似察觉那人无法呼吸才克制的退了出来,那吻落在下颚,脸颊,又落在耳朵上,嗓音低哑,无法辨别,“顾初,是你招我的。”
本就是她招的他,哪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