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吹头发啊,现在天气凉了。”顾初起身的时候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就伸了过来圈住她的腰将搂入怀中,然后翻身覆盖而上。
男人嗅着她的头发和身子散发出来的香气,在黑暗中低低开腔,“灯都关了,顾小姐,这么迫不及待?”
顾初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揪着他的耳朵扒拉出来,“那我让你吹头发怎么不去。”
“嗯,”男人的薄唇沿着她的下颚骨一路亲下来,淡淡沙哑道,“是我迫不及待。”
……
一夜旖旎,洗洗涮涮,顾初终于沉沉睡去。
男人抱着她,将下颚搁在她头顶,漆黑的瞳孔望着窗外静谧的夜色。
这三天,他始终解不开那个口子。
隐隐已经感觉到风雨欲来之势。
耳边是那人苍老的声音。
【我没有动她,想动她的也不是我。】
【但这不妨碍让你看清楚形势,让你看清楚你在她心里到底值几分重,看一看,她有多信任你。】
那一夜的雨下的很大,即便在古朴的书房里,依旧能听到雷鸣闪电之声。
他们发生了前所未有的争执,直到他拿出了准备许久的东西才真正的威胁到了那位。
记忆里,那人一下似老了许多,在老管家的服侍下吃了药才平复情绪。
他说,【秦朝暮。】
亦红着眼睛几乎睚眦欲裂,低声一字一句:【秦家不止是我的,是你父亲的,也是你的!】
他只静静问:【今天我只换您一个消息,三方合作案,秦家到底和臻氏达成了什么共识?】
静默许久。
安静的书房
苍老的声音终于缓缓传来:【这一路来,顾家锋芒太露,风口浪尖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臻远晁确实和你二叔达成了某种共识,但是臻远晁并不知道,算盘打的再好,也抵不过东里家族的横插一脚……】
听到东里家族四个字的时候,秦朝暮到现在都能体会到当时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猝不及防,伴随着如坠入冰窖的寒冷。
东里家族。
强大而从来没有人能预测深度的势力。
哪怕他爬上了大秦氏的家主之位,也摸不到那个岛屿的边缘。亦或者,他要将整个西瓦吞入腹中,才可以与之抗衡。
可,怎么可能呢?他不想和莉莉莎交缠不清,顾初也会被越推越远。
那人又嘲讽开口,【我早就给你说过,那丫头太招摇,拿竞选当垫脚石,还乘机踩着东里家族的名头给顾氏铺路。即便东里乘风放她一马,并不代表东里家族会放过。】
【您和东里家族有接触?】他当时一下反应过来,心口一动。
【你现在还没资格问我。】秦老爷浑浊的眼珠移开,又道:【你只要知道,臻远晁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大秦氏也只是作壁上观。】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都未可知。】
静默了许久后。
那人又说:【即使是顾家有了海域霸王的支撑,但面对的是东里家族的暗箱操作,形势依旧难以预测,所以三方合作案,你知与不知,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就看到时候,那丫头是信任你,还是彻底摒弃你。】
那人又说:【朝暮,臻远晁的算盘一半是冲着顾初去的,臻远晁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所以,顾初……你也可以要。】
【还是说,你高尚的妄想去救顾家?】
【如果要顾初,你且等着就行,在差不多的时候去求娶顾初,她会迫于形势依附于你……如果要真正的救顾家,只有一个人能救……】
那时候的他只感觉如坠冰窖,闭上眼睛,问出一个字:【谁?】
【小主人。】
秦朝暮紧紧抿着唇,内心翻腾。
他不记得那夜他是怎么离开那个密闭厚重的老宅,只记得临走的时候,那人说了一句话。
【这一次,我只希望东里家的插手能更狠一点,以前是我逼迫你,现在是形势,你找不找小主人那都是你的事,接不接受家族使命也是你的事,你恨的和你爱的,自己考量!】
顾初朦朦胧胧中又被闹醒,身上的人仿佛要将之前的独守空房日子在这一夜全部报复完。
耳边依稀能听到男人在说些什么。
大约是喊她的名字居多。
可她实在没精力去辨别,那一股比一股激烈的感官冲击不断挑战着她的底线,将她置身于海浪中,温柔而强势,混合了两种相悖论却又恰好的……体验。
“顾初……”
浅倦的嗓音意味不明,似带着强势和霸道,又带着低低的恳求,同样矛盾而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现在要怎么做……”
转眼间,秋末随着月份的翻篇而步入了尾的声。z国温度下拉,伴随着寒霜的凉意。
自那次之后,顾初再也没见过秦朝暮,听说西瓦家族安分了不少,莉莉莎迎来了最平稳的姿态,而赋予秦朝暮的,是足够大的力量,大秦氏几乎一边倒的被他捏在了手里。
这种手段智谋和狡诈权术,竟让她这种重生而来的人都感觉到一种寒意,从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