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堂屋里的众人面色皆是一沉,心中皆是遮羞布被扯开的恼羞成怒:当初就是为了遮掩这档子事,林清梦方方才去到里正老爷家,周家就赶忙去说了王若尘这门新媳妇回来遮丑。
“你闭嘴!”
看着若尘站在天地君亲师面前这样羞辱着周大军,周老头觉得自己的尊严都被踩在地上,死了之后,恐怕也无颜面对祖宗。
“哟,哑巴会说话啦?”
听见周老头开口,若尘冷讽一声:“这么会说话,之前我被你们老周家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说上两句?难道之前你是眼瞎了看不见?”
“王若尘,我劝你别太过分!”
被踩着头的周大军听着往日里如同鹌鹑一般的女人竟然肆意地侮辱着自己全家,一边挣扎着,一边恨恨地开口道。
“我就过分了,你又能怎样?”
对视着周大军眼神中迸射出来的凶光,若尘轻蔑一笑,抬起右脚,挪了个位置,一脚踩在了对方脖颈儿上,随着脚下的力气越大,脸上的讥讽越深:“我就是过分了,怎样?”
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被踩的喘不过气的周大军满脸哀求地看着若尘,眼神里竟是乞求,全然没有了方才那份气焰。
旁边的周家三个大人,看着若尘这幅架势,丝毫不怀疑若尘会动手杀人,纷纷跟在一旁哀求起来,就连那三个不怎么懂事的小布丁也跟着哀求起来。
“不过如此嘛!”
看着哭成一团的老周家,若尘松开脚,恨恨地踹了一下周大军,一脸落寞地朝着外面走去:就是这样子一家子欺软怕硬的狗东西将原主那个善良的女孩折磨致死。
突然间,若尘的心中生出无限的愤懑和不甘,不知这情绪是属于自己,还是属于原身。
“大军,你没事吧?”
若尘的脚刚一松开,周老婆子立马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抱着儿子问个不停,周佑祖爷带着两个弟弟跟在旁边哭个不停。
“娘,我没事!”
哑着嗓子,说完之后,堂堂一个男子汉也顾不得在儿子们的面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刚才若尘脚踩在脖子上的时候,周大军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召唤,那一瞬间,他心里有着无限的后悔:为什么要娶这个丧门星进来?
旁边的周老头子看着儿子憋得脸色涨紫,帮着顺了两口气,一家子聚在一起小声地哭了起来,心中很是不明白,昨天都才是装病要请大夫的儿媳妇,今天怎么就开始动手打人了?
要是若尘知道,她肯定会回答:发高烧不看医生吃药会变傻的。她倒是想一出场就牛逼哄哄,可是,原主身体行不通啊!
出了周家的院子,吃得饱饱的若尘想起了原主那个可怜的奶奶,颇有些不甘心地扭头又进了周家的厨房一阵忙活,将家里的肉米这些都打包上,扛着就要朝王家村赶去。
“老大家的,你这是干什么?你吃就算了,你还要拿去哪里啊?”
将儿子扶到床上去躺好出来的周老婆子看见儿媳妇扛着一个大包就要出门,急急忙忙跑进厨房,看见肉都没了,顿时大喊起来。
“怎地?我给你家当长工这么久,工钱一分没拿,快过年了,我拿点东西回家去孝敬我奶有错?”
顿住脚,若尘找了个篮子,又去厨房搜刮了一点,一起都放了进去。
“你是我周家的儿媳妇,怎么能够偷拿这么多东西?你就算是要拿东西回娘家,拿一点就够了啊,哪里拿得了这么多?你这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看着儿媳妇阴沉着脸装东西,周老婆子饶是心中害怕,也还是壮着胆子肉疼地站在一旁说道。
“过不过都行啊!”
若尘边说,还边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把肉都拿走了,佑祖他们吃什么啊?哪有你这样给人当后娘的?果真后娘没一个是好东西。”
站在院子里,周老婆子的声音扯得大大的,就希望若尘还想要有个好名声,收敛一点。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若尘不仅没有小声,声音还更大:“他们又不是我生的,他们亲娘为了钱都要在里正家吃香喝辣的,我凭什么管他们?”
“再说了,成亲这么久……”
“你不是还要回娘家吗,快回去吧,正好可以和你奶奶一起吃午饭。”
眼瞅着对方又要拿没有圆房来说事,周老婆子认怂,赶忙岔开话题,催促着对方离去。
“娘,你也知道的,我奶喜欢喝酒,我回去的时候想给她打二两烧酒,身上没钱。”
见好就收的若尘贱兮兮地笑着对周老婆子伸开了手。
看着那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周老婆子恨恨地从屋里拿出了几文钱放在若尘的手心,后者一脸满足地背着一大篮子的肉和粮食朝着王家村赶去。
“奶奶,我饿……”
闹了一早上,周佑祖三兄弟还没人帮忙洗脸,周佑祖二弟啃着脏兮兮的手指来到周老婆子的面前,用满是口水的小手拉着对方的衣服,开口道,旁边的三弟也跟着喊饿。
倒是周佑祖,一脸郁闷地蹲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鸡鸭鹅,想着刚才堂屋里发生的一切。
“都是来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