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军,手里拿着绳子干嘛?是想趁着我喝醉了,玩点刺激的?”
站起来的若尘在几人惊讶的注视中,从周大军的手里扒拉过来那绳子,一脸打趣地看着对方。
被调侃了的周大军顾不上害羞,先是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惊慌失措地连声问道:“你,你,你不是晕倒了吗?”
“是呀,刚才是晕倒了,可是,突然感觉到后背有点疼,就醒了过来。”
若尘摸了摸后背刚才被周老婆子用力拍了的地方,有些迷茫地问道:“这好端端地,怎么会疼呢,难不成,大冬天的还会有虫子咬人?”
听见是那一巴掌将人唤醒的,周家三个大男人狠狠地盯着周老婆子,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谴责,后者也深知自己办错了事,缩着脖子,不再言语。
“怎么会有虫子呢,肯定是你喝醉了,出现了错觉的。”
想起早上那压迫在自己脖颈儿上的脚丫子,周大军感觉到呼吸一窒,赶忙解释着,生怕慢了之后,对方一个误会,自己那高傲的小脖子又要不保了。
“哦,这样啊!”
若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几人,最后视线落在周大军的小弟处,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悠悠然地道:“我还当你是拳头征服不了我,想用你其他方面的功夫来征服我呢。”
??
听着若尘如此大胆露骨的调侃,周家人额上皆有黑线冒出。
“大嫂,我大哥确实有这个意思,刚才你喝醉了,他就想抱你回去呢。”
站在门口的周二民反应快,急忙就将周大军推了出来。
“对,本来大军今晚上弄这些酒,就是为了弥补当初娶你进门的时候没喝上的那杯交杯酒,把该走的仪式都走一遍。”
听见小儿子的话,周老婆子像是有了主意那般,献宝一般将周大军推到了若尘的面前,一旁的周老头子也跟着猛点头,现在,周家三人只希望献祭一个周大军能够换来他们的安稳。
被推上前的周大军想要开口辩解,可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惹怒了眼前的疯婆子,只能够一脸憋屈地站在原地。
见状,若尘伸出自己的食指在周大军的脸上戳了一下,眼神落到地上的碎酒坛上,一副遗憾的样子说道:“交杯酒的酒坛子碎了,可真是不吉利呢!”
末了,又用手指了指墙壁上贴着天地君亲师的位置,道:“看来,我们这门婚事,周家的老祖宗们都不答应呢。”
顺着若尘的视线,摇曳的烛光中,那写着天地君亲师的红纸已经褪红泛白,被寒风一吹,瑟瑟作响,颇有几分祖宗显灵的意味在里面。
想着刚才明明已经被迷晕倒的若尘突然醒了过来,难道是祖宗显灵,看不得自己几人犯错?
想到这里,周家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裳,双腿直打颤,却又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挪动不了分毫,这下子,更是做实了他们心中祖宗显灵的想法,急得差点哭了起来。
若尘本就是顺手一指,没想到,老周家四人竟然吓成这副模样,拍了拍手,将桌上的猪头肉端着朝外面走去,走到门槛的位置,扭过头,冲着周大军道:“今晚,你要来我房间吗?”
“我,我,我有点不舒服,改天吧!”
想着有祖宗在盯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周大军不敢再乱来,也没有了那些旖旎的心思。
“看来真不是个吉兆呢,我们这圆房怕是永远都不可能成功咯。”
语气里满是遗憾,可是,若尘的脸上写满了高兴,落在老周家四人的眼里又多了几分的诡异:这新媳妇哪有不等着男人来睡的,儿媳妇脸上的兴奋是为了什么?
只是,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开口去问。
像是着了道那般,若尘的背影刚一离开视线,四人觉得自己竟然可以动弹了,看着彼此脸上的畏惧惊恐,四人选择了默不开口,趁着夜色,惊慌失措地跑到自己的床上去窝着。
仿佛只有那冰冷的被窝才能够给他们安全感一般。
回到自己四壁漏风的房间,若尘随手将那猪头肉放在地上,踉跄着走向竹床,额头上冷汗连连,丝毫没有刚才在外面对着几人时的那种轻松嚣张。
紧握的拳头总算是松了口来,指甲在掌心扎出了深深的痕迹,刚才就是靠着这样,她方才能够维持着清醒。
趴在床沿上深吸了几口气,若尘绷起全身的劲,用一个竹竿从里面将门别了起来,自己方才回到床旁,一头倒下。
那迷药若尘虽然摄入的不多,但是,也难保不对身体产生影响。
一开始的晕倒倒真是若尘自己装的,只是为了看看这老周家给自己下药是为了什么。
可是,现在,药效是真的渐渐上来了,双眼迷蒙,眼皮沉重,若尘握着一把从王家村带回来的菜刀,沉沉睡了过去。
*
窗外传来鸡鸭鹅走动的声响,积雪融化后的冰水顺着房檐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躺在床上醒过来的若尘揉了揉疼痛的大脑,细细一回想昨晚上的场景,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万一自己一个没估摸好,走出堂屋之前让老周家给看出了破绽,岂不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