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生活乏味而又枯燥,沉重的农活让他们迫切需要一点新鲜的八卦来刺激他们迟钝紧绷的神经。
陈父的一声嘶吼划破长空,在寂静的陈家村上空久久回荡。
片刻之后,村子里的犬吠声此起彼伏,院子里的鸡鸭鹅也跟着喧噪起来,紧接着,家家户户的电灯都被拉开,传出了穿衣服的声音。
“造孽哦,这个年代,男人也不安全哦!”
陈家老人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儿子是个香饽饽,在这附近算得上是顶顶帅气的。
再加上自己家又是这附近的首富,看见自己儿子被人掳走,陈家老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对方想要劫色。
“陈大伯,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住得最近的人家已经赶了过来,提拉着裤子,语气急切地问道。
要不是对方眼神里冒着八卦的精光,都能够勉为其难地将其理解成对老陈家的关心。
可是,老陈没时间去细细思考这些,瞧着有人来了,喊自己婆娘去拿上手电筒,一边给赶过来的人说着自己看见有贼人将自己儿子给掳走了,一边朝着外面走去。
正说着,又来了几人,寻找陈翔的队伍变得越来越长,手里晃动着手电筒,远远看去像是萤火虫一般。
这边,那若尘扛着陈翔出了陈家的院子之后,直奔村子中间的晒谷场,忍着恶心将其裤子都给褪了下来。
看着那处,若尘沉思了一下:果然是这么个狗东西!
用陈翔的裤子将陈翔双手捆着,挂在了晒谷场的那棵梧桐树上,在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赶路声的时候,躲了起来。
陈家老头带着村子里的男人们,沿着自己看见贼人逃离的方向追了过来。
临到晒谷场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挂在梧桐树上,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个踉跄,嘴里急切地呼喊着:“翔子,翔子,我的好大儿……”
顺着陈家老头颤抖的手,众人的手电筒打了过去,正正看见了那梧桐树下确实有个人影被挂了起来。
众人心头不禁恐怖不已:难道,他们来晚了?这陈翔已经遇害了?
一时间,众人迈向那梧桐树的步子急切了几分。
“翔子,翔子……”
一路上,上了年纪的陈家老头如那风中残烛,颤颤巍巍地在村民的搀扶下,朝着那梧桐树挪了过去。
被绑着双手挂在梧桐树的陈翔被手腕处的绳索勒疼,隐隐地又感觉到下面有些凉意,刚一睁开眼,就见到一群人拿着手电筒对着自己。
“这,这,这不会就是……”
拿着手电筒的男人们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倒是陈老头还没意识到什么,瞧见自己儿子睁开了眼,顿时松了口气,颤抖着伸手就要去解儿子头上的绳索。
还是旁边的几个年轻人看不过去,搭了把手,将挂在树上的陈翔给放了下来。
“爸,……”
被放下来的陈翔得到自由,刚想给自己老爸说上两句,可是,身下传来冰凉的感觉,让他瞬间意识到不妙。
一双鼠眼朝着下面看去,瞧见空空如也的时候,他内心直呼:完了。
旁边的陈老头在儿子被放到地上的那一瞬间,也在心中暗暗焦急:完了。
所有人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那般,静静地立在空空的晒谷场上,就连那一向聒噪的蟋蟀儿此刻也都闭上了嘴,一切都处于诡异尴尬的安静中。
躺在地上,看着那些人打量的眼神,陈翔万念俱灰,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不让他死了算了?
矗立在夜风中的陈老头闷闷地叹了口气,将儿子的裤子踢到其身旁,后者看见裤子,急忙拉扯过来,三下五除二地穿上了身。
穿好裤子,陈家两爷孙也没想着要继续去抓住那个将陈翔捆出来的人,闷着头,快速朝着家门赶去,连给村子里帮忙寻人的人说声谢谢也忘记了。
回到家,父子二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那般,瘫软在院墙下。
特别是那陈翔,双手捧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哎,你们看见没有,翔子好像没有那玩意儿。”
离陈家十来米远的地方,陪着找人的村民们抽着烟,聚在一起,边走,边小声地讨论着。
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陈翔家的院子。
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村民们就兴奋不已,抢着说着刚才自己看见的一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老陈家的陈翔确实没有那玩意儿。
“难怪当初和王家村那闺女定亲的时候给了两万的彩礼,这是知道自己不行,提前补给人家姑娘啊!”
黑暗中,香烟的火星子明明灭灭,有人深吸了口香烟之后,叹息着道:“这没了那玩意,嫁过来,不就是守活寡吗?”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啊,这一般这样的人,心理都变态的很,以后呀,你们可得离陈翔那小子远一点。”
“真的?难怪我就觉得那小子看起来一脸阴狠。”
谈论着老陈家的八卦,村民们一时间没了瞌睡,谈了一会儿,话题又转变了:
“哎,你说,这老陈家究竟是做了多缺德的事,他们家的翔子才会变成这样?”
有人提问,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