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七大门派,伙同四大世家,趁粉衣人作乱,她离教的这个时间,攻打映月教。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得到了映月教的位置,只是随便派了两个精英弟子带着一些平庸的弟子去凉州城查粉衣人一事,其余众人,皆去了南陲。
看样子,是打算一举覆灭映月教。
陈瑶信上说,第一层防御已破,第二层防御岌岌可危,他们被困在山上,撑不了多久。
夜澜拍桌而起,眸下生寒,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着实可恶。
夜澜身上不自觉的漫出一股恐怖的威压。
黑衣人身子一抖,头压的更低,姿态更恭敬。
骤雨初歇,天空似乎有放晴的迹象。
夜澜让人牵来踏雪,准备回教。临走前,留
了口信给孤独楚,让他回来不要耽搁,立刻回教。
结果刚出城门,就见孤独楚和颜朗二人急匆匆的往回赶。
他们二人没带雨具,在洞外头也没有避雨的地方,因此淋得湿透,衣裳紧紧贴在身体上,跟个落汤鸡似的。
远远瞧见夜澜,兴奋的招手。
夜澜驱马向前,来到他二人面前,面容紧绷,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颜朗笑容渐渐僵住,抬着手尴尬的摸了摸头。
“教中出事了。”夜澜看着孤独楚,冷然道。
她稳稳骑在踏雪身上,身姿挺直,眉心的朱砂泛着妖艳的红。
她朝孤独楚伸出了手。
孤独楚看着她嫩白削瘦,没有丝毫血色的手掌微愣。
他将手放了上去,足下用力,飞身上马,坐在她身后,握着缰绳,将她圈在怀里。
记忆和多日前,从南陲出发时重叠,犹如时空错乱。
“孤独兄,夜姑娘,你们——”颜朗知道孤独楚是映月教的人,对夜澜的身份也有所猜测,然而他们不曾互通过来历,是以这个时候,也不好直言。
太过热切显得你图谋不轨,不作关心又显得你太凉薄。
“我们有急事,便不多说了,告辞,后会有期。”话落,夜澜轻踢马肚,踏雪就撒丫子飞奔出去,将颜朗的“稍上我”三个字远远甩在身后。
颜朗星眸深处有暗光浮动,想甩开他?
想得美。
映月教,崖顶。
右护法陈瑶在议事厅,有条不紊的把事情安排下去。
她其实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连续三日都未闭
过眼了。
山下人虎视眈眈,她万不可能松懈。
“禀右护法,教中的老人孩子,已经全部安全转移。”一名黑衣人大步进来,恭敬施礼道。
“嗯,知道了,下去吧,记得加强巡逻。”陈瑶摆摆手,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此前不敢贸然出手,便是害怕教中的老人孩子受到牵连。
那群道貌岸然的卫道士,可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你在这里,便当你是恶人给杀了。
他们不会因为自己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而愧疚,只会觉得自己多杀了一个魔教教徒,而倍感光荣。
陈瑶眸色冰冷,山下的第二层防御已经抵挡不住他们猛烈的攻势了。
明日,将会有一场恶战!
浮云掠影,星光暗淡。
星云下的映月教,如一尊黑面大佛矗立在山巅。
肃穆,威严,透着一丝慈悲。
云雾缭绕下,若隐若现。
暗夜中,一道黑影迅疾如风,从映月教的崖边纵身跃下。
教中,陈瑶终是抵挡不住睡意席卷,窝在大椅上,小憩了会儿。
她心中惦念着众门派围攻一事,睡得并不安稳,因此,有脚步声传来,她立马醒了。
来人是她白马堂堂主余艳,也是她的得力助手。
“护法,敌人中计了。”余艳眸中满是戾气,只有看向陈瑶时,才会变得有两分柔软。
陈瑶按着扶手站起,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很好。”
明日,背水一战。
谁输谁赢,结果充满未知。
“对了,属下还有一事要禀。”余艳想到什么,抬头道:“教主今夜已经到了南境,明日午时,
便可归教。”
“那太好了。”陈瑶愉快的笑起来,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她们只要撑到午时,必赢。
“护法,您睡一会儿吧,属下在此侯着,一有异动便叫您。”余艳忽而走上前,神色带着些许温柔:“您已经几日未阖眼了,身子怎么吃不消——”
陈瑶一想也是,明日有一场硬仗要打,不养足精神怎么行。
于是,陈瑶睡,余艳守。
一张椅子一躺一坐两个人,竟然还有余地。
陈瑶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子,她睡觉时,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像是胎儿在母体时那样。
绵长的呼吸传出。一股好闻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奇异的,一向浅眠的陈瑶竟然睡熟了。
余艳坐在她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她的长发。
她在身上涂了些合欢花特调的汁,有助于睡眠。
次日天大亮,外面喧嚣声起,陈瑶悠悠转醒,身旁已然没了余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