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处置我？”
老者淡淡的望着封不平，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担忧。
“如何处置吗？”
“这个问题，还是交给那一位来决定好了，这么说，你是不准备反抗一下了吗？”
老者苦笑：“反抗，怎么反抗。也罢，能够走到这一步，老头子一辈子也值了。”
恍惚间，他似乎再次回到了那熟悉的村子。
小孩在他面前嬉笑打闹。
年轻人彬彬有礼的和他问好。
夜晚偶尔可以听见隔壁两口中争吵。
夏夜几个老伙计一起拿着一把扇子坐在属下扇着风家长里短。
一切，都回不去了啊……
鬼影少女，此时却是出奇的沉默。
她和老者很早就已经认识了。
很久以前，诡异复苏，她遭遇危险，侥幸逃脱，且偶然获得了鬼器。
然而，也是因此，让她对外界抱有极大的警惕，心中有了阴影，不远踏出外界一步。
渐渐的，不知不觉，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自己掌握了鬼影的能力，只知道，当初，他驱使鬼影，在外界晃悠，偶然之间，来到了老者所在村子，那时候，村子已经被另一个黑市势力屠灭，那一幕，让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而也是那时候，她意外就下来了这一位老者，从此之后，她就一直用鬼影和对方接触。
老者的一举一动，老者想法，她都知道，甚至于，老者掌握的鬼影能力，也是她教给他的。
这个过程之中，她一直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她不制止对方，也不会去帮助对方，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想要找一个人能够和自己说话的，普普通通的少女。
其实，少女早已经想过。
老者如此下去，结果必然会不得善终。
甚至于曾经她也试探过老者，可惜，无果。
最后她也不在多少。
而现在，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吗？
她有些怅然。
她曾经想过，真的到了这一天，自己会怎么做？
帮助老者？
还是舍弃？
但是，当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她才豁然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她救不了老者。
也不能救。
然而，让她不插手吗？
眼睁睁看着老者被处置？
她忐忑，于心不安。
“真是矛盾的两个人啊。”
封不平感叹。
这两个人，其实都很矛盾。
老者，因为家乡被毁灭，一股怒火无处发泄，所以想要复仇，组建了一个浮生会，以恶制恶。
然而，本能之中，他却存在两种意志。
他愤怒，所以想要报复一切，所以为了对付黑市，他可以让自己也化为至恶，不会去理会其他人的死活，甚至于纵容副会长的胡闹。
不知不觉，他自己也成为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然而，在他自己看来，他自己，似乎依然是那个他，心中保留着最后的底线，最少，他自己不会乱来。
而少女……
一个渴望外界，却又时刻隐藏着自己内心的女孩。
也难怪，这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了。
“刘海的孩子呢？”封不平询问。
“刘海？”老者一愣，继而叹了口气，“那个孩子，我送进了……”
他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位置告诉封不平。
而封不平，也是理科灵觉感知。
“你给他吃了灵药？”封不平惊讶。
原本，他也是认为，老者根本就是在利用刘海的，看来，这其中似乎存在什么误会。
“这是我答应他的。”老者回答，“我知道他是他的人，他在利用他，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但是，老头儿答应事情，最少不会食言。”
“这样吗？”封不平目光闪烁，“换言之，你其实没有准备献祭刘海，乃至于那副会长？”
“不错，朝廷的行动，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正好没有在据点而已，我可没有坑他们。”老者笑着道。
从笑容之中不难看出，虽然他没有食言，但是对于副会长，乃至于刘海的遭遇，明显并没有在意，甚至于还在为此高兴。
果然，到了老者这个程度，早已经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了。
没有继续多问。
封不平带着老者，以及鬼影，从荒芜的沙漠之中走出。
回到信号区域，立刻就联系了薛祭酒。
而薛祭酒那边，也是第一时间响应，立刻安排人手来接他们。
一路无话。
而这时候，封不平却是思考。
“祭酒大人，会如何处置这两人呢？”
说实话，他对着两人还真是颇为在意的。
少女就不说了，鬼影这种能力，可以说，最开始就是她开发出来的，借由老者的手，这才传播了出去，其对于鬼器的了解，显然是无比深厚的。
而且，他仔细观察过，少女似乎并没有出现如他们这些以前的捕灵人掌控鬼器时出现的问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