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沙哑,还难受地咳了下。
终于等到程时出来,他看着她动作僵硬迟缓,迈着沉重的步子,姿势奇怪地往外走。
孟五的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他迈步跨过门槛,扶了下今日穿着女装的程时。
程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眼底浮现尴尬与羞赧,手臂往回收,可孟五抓得紧,她没能挣脱。
二人之间气氛诡异,僵持不下,孟五拉着人往外走。待走至屋外,程时狠狠将人推开。力道太大,自己后退了两步,后背撞上了柱子。
孟五心头一紧,就要上前,他的目光在她的腰间与腿间徘徊,担忧道:“要不要紧……”
程时很别扭,很懊恼,她的目光在男人穿着衣裳的上身扫过,在心里痛骂自己管不住自己。
“你……换衣裳了?”
昨夜去他那里时穿的不是这一身。
程时没答,羞愤地转身离开。
孟五突然叫了她的名字,缓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料,带着女儿家的清香,还有他身上的体温。
微微低头,将东西递到她面前,“落在我房里了。”
这是一个裹胸。
程时落荒而逃。
那天孟五思考了一天,什么活都没干。到了晚上,他难得男人了一回,不请自来,去拍了程时的门。
程时也一天没好意思出门,她借口说自己在研究新药,孟五信了。她说什么,孟五一向都是信的。
她把他堵在门口,没让进,孟五再次强势了一回,从她和门板之间挤了进去。
他走到桌前,咚的一声,将怀里抱着的两个大包裹扔在桌上,而后转身,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对着她说了好几句话。
他说他那里没有人去过,只有她在那里过过夜。
他说从未和一个人那般亲近,昨夜是头一回,不太熟练,以后会改。
他说全部的家当都在这里了,自己无父无母,有的只有眼前这两个包裹,问她要吗。
他说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会永远忠诚于她的自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孟五问她,行吗?
程时羞赧地低下头,没说话,虽然很心动,但最后还是将他轰了出去。
孟五不觉得自己被拒绝了,他还没见过程时这样的表情,这么害羞。
他这是头一回在程时的脸上见到了在别的姑娘家身上也见过的表情。
夫人见到王爷时,也时常露出这样的神态。
孟五从没觉得害羞的女子很好看,可是放在程时身上,他却觉得可爱极了。
自打这之后,程时再也没有主动提过离开的话,孟五很高兴,每天一有空了就追在程时的屁股后头,鞍前马后,给她打杂。
程时从沈芜那里借了点钱,在城西开了一家医馆,离王府不远。
孟五每回办案,都会特意绕路过去,顺便看看。
两个人就这么既尴尬又暧昧地相处着,没有再进一步,但随着日子变久,他们不再没有一点默契。
有时一个对视,就会明白对方想说什么,想要什么。有时候发生了点趣事,最先想要分享的也是对方。
下意识、无知无觉的惦念,叫程时有些无措。
程时原本是要独身一辈子不成婚的,事了拂衣,无所牵挂,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人生信条。
可孟五陪着的日子久了,程时甚至会想,就这么一直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年,到了转年的二月。
那天沈芜和陆无昭回了将军府,家里只剩下他们。
夜黑风高,程时又把自己灌醉了,她壮了胆子,把酒坛一摔。
脚步虚浮,晃里晃荡,踉跄着就要往孟五的屋子走。
孟五刚从外头办事回来,他如往常一样,先“顺路”去程时的门口走一圈,才刚踏进院子,就看到程时晃悠着身子朝外走。
孟五见她要摔倒,连忙飞身到了近前,把人揽在怀里。
程时迷离着双眼,抬眸看他。
看清了男人俊俏的脸,她嘿嘿笑了。
“一年过去,孟大人抱人是越发熟练了。”她说着醉话。
孟五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将人捞到背上,抬步就要进门。
他颈间突然一紧,是程时勒住他的脖子。
她收紧手臂,低哑的声音凑到他耳边说:“大人,我若是一辈子不嫁人,你还等我吗?”
孟五听后很平静,他点点头,“我本来也不急。”
娶不娶媳妇他都无所谓,只要能和她一直住在王府里,每天都能见到就行。
程时没想到自己纠结了好几天的问题,他竟是答应得毫不犹豫,连想都没想。
“你不急吗?”她恍惚问道。
“我为何要急?”孟五奇怪地看着她。
程时的胸口心脏在猛烈地跳着。
哪有男子到年龄了不娶亲的,他条件不算差,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官也做得稳稳当当的,他这个人挑不出缺点,这样的男子放在京城中,多少好姑娘都想嫁呢。
何苦要一直被她拖累着?这样太不公平了。
程时紧张地舔了下唇,将话说得更明白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