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猫顿时就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察觉到自己竟然在涂慕真面前露怯了,胖猫有些恼羞成怒,挥舞着自己的小爪子嘴硬的道:“我、我可不是怕了你!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因为坏了条裙子,就哭鼻子了!”
涂慕真低下头,漫不经心般看了它一眼。
胖猫嗖的一下就缩起了脑袋,愣是不敢去看涂慕真的眼神。
不过它那尖利的小爪子倒是诚实的收了起来,藏在肉掌里一点儿也看不见了。
涂慕真嘴角一弯,眼中满是笑意。
可惜缩着脑袋的胖猫压根儿就没看见。
涂慕真就这么抱着胖猫,去了河对岸的吉祥布庄。
做戏要做足嘛!
她都跟她爹说了她是奔着吉祥布庄来的,这不去一趟显然是不行的。
涂慕真在布庄里给自己定了两身衣裳,又给她爹也定了两身。
原身本就是吉祥布庄的常客,她来定做衣裳,也不用付定金什么的,只需要交待一声就行。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吉祥布庄就会把衣裳直接送到涂家。
至于结账的事儿,那是涂福生的活儿,不用涂慕真操半点儿心。
从吉祥布庄里出来,老实了好一阵儿的胖猫胆子又大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催促道:“你的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啊?我还不知道我的新家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涂慕真:“……那是回我家!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她就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猫!
胖猫顿时就瞪着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涂慕真道:“不是说好了我跟你回家的吗,你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啊?!这事儿连你爹都同意了呢,你可休想赖账啊!”
涂慕真的嘴角直抽抽:“……你不是不喜欢我爹摸你吗?”
这时候倒是知道扯虎皮拉大旗了,早干嘛去了啊?
胖猫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道:“谁说我不喜欢了?你肯定是听错了!”
涂慕真:“……”
这只大胖猫,今儿可真算是让她涨了见识了。
它竟然还是个不要脸的!
正当涂慕真在心里琢磨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这只胖猫给带回家的时候,她正前方不远处突然就响起了一个嫌弃的声音:“涂慕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追着我来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这么不知廉耻呢?!”
涂慕真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面黄肌瘦、身高中等、穿着寒酸的年轻书生站在她面前。
这人本身看着就不咋地,可他看向涂慕真的目光中,却是充满了厌恶,仿佛涂慕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涂慕真的心情瞬间就变得不太美妙了。
这是打哪儿钻出来的神经病啊?!
涂慕真脸色一黑。
她正打算说些什么,可她一晃眼,骤然间发现,那个看起来家境就不怎么样的男人腰间,竟然挂了个精致的青竹荷包!
荷包没什么稀奇的,可那荷包上的青竹图案,却和涂慕真腰间荷包上的荷花图案,风格极为相似!
很显然,这两个荷包,应该是出自于同一位绣娘之手!
涂慕真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家伙,显然就是害了原身的渣男赵志恒无疑啊!
涂慕真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赵志恒,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儿!不知廉耻这四个字,我看还是用在你身上比较合适吧?!”
“涂姑娘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赵志恒显然没想到涂慕真竟然会对他这么的不客气,当即脸色一变,“你纠缠赵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你我都心知肚明。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还追到了这城西河边儿来堵着我。但你既然作此行径,却又在此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难道涂姑娘就不觉得太过可笑吗?!”
赵志恒心里很怀疑,涂慕真对他态度大变,该不会是想欲擒故纵,借此吸引他的注意力吧?
那她可就真打错主意了!
而涂慕真却是嗤笑出声。
还真是赵志恒这个人渣啊!
也不知道原身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把一颗芳心全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了呢?
涂慕真记得,原著中曾提到过,赵志恒幼年丧父,是寡母将他一手拉扯大的。
赵母当年生下赵志恒的时候,就是难产。后来赵志恒倒是好好的长大了,但他母亲却是落下了病根儿,不但干不了什么力气活儿,还得常年吃药养着。
偏偏赵志恒还是个读书种子,赵母也是拼着一口气,想把儿子给供出来。
这两处大的开销加在一起,对家里本就没个男人撑着的赵家来说,可不就跟雪上加霜似的么?
事实上,这两年来,要不是有涂慕真这个冤大头不停的往赵家送财送物,赵家这日子早就撑不下去了,赵志恒又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在涂慕真面前摆脸色?!
毫不夸张的说,涂慕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赵家的救命恩人!
可再看看赵志恒呢?
对待自己家的救命恩人,他都已经不是简单的忘恩负义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