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涂福生去喂猫的功夫,霍文直朝涂慕真笑了笑。
涂慕真:……
笑个屁啊笑!
涂慕真扭过脸去,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霍文直不以为意,脸上的笑容反倒越发灿烂了。
吃过饭,涂福生简单的把西厢房给收拾了出来。
这就是霍文直在涂家的住处了。
“霍兄弟,家里地方小,又简陋得很,只能请你先将就下了。”涂福生憨厚的笑道,“明儿我再请个人来,把这地方好好收拾一下,保证让你住得舒坦!”
霍文直看着眼前这个跟库房一样的房间:“……”
涂慕真在正房那边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偷着乐。
涂家这院子虽然不算大,但也是东西厢房都齐全的。
加上涂家拢共就两口人,也住不了这么多的房间。
涂慕真住的是东厢房,这西厢房可不就给空出来了。
也因此,西厢房一直以来都是被当做库房用的。
说是库房,其实那还是往好了说。
涂家这家底,也没什么好东西值得专门腾两间库房出来装的。
里边儿装的也就是些零碎的器具,或是旧家具之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涂福生收拾这西厢房,其实也就是把这些散乱的东西全给堆到了角落里去,勉强腾出了半间房的空间。
里边儿刚够摆一张床,以及一张小案桌的。
而且这屋子平时也没人来,更没人打扫,屋里的尘土那是一层架着一层的,肉眼可见!
霍文直悄悄伸手在身后的墙上抹了一下,手指上顿时就沾了一层厚厚的灰!
这样的房间,就连他们家的下人都不会住,涂捕头竟然让他住在这里?!
要不是之前和涂福生交谈愉快,二人甚至还兄弟相称了,霍文直简直要在心里怀疑,涂福生这不会是在故意捉弄他吧?!
“霍兄弟你看,你这儿还缺什么不?”涂福生从自个儿屋里抱了床八成新的被子过来给铺上,兴致勃勃的问道。
霍文直强自忍着,这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当着涂福生的面皱眉头。
“挺好的,什么都不缺。”霍文直脸色僵硬的笑道,“辛苦涂大哥了。涂大哥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来收拾就行了。”
这屋子的条件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他也没法儿挑。
可这床、这被子……他都完全睡不下去啊!
还是先把人打发走吧!
“那就好。”涂福生笑道,“要是缺了什么,你随时跟我说,我给你置办!你可千万别怕麻烦啊。咱们俩现在是兄弟,我这个当大哥的照应你,那不是应该的吗?”
“我知道的涂大哥。”霍文直硬着头皮道,“你就别操心了。我要是有需要的话,肯定会跟你开口的。”
所以老大哥您就赶紧走吧!
似乎是听见了霍文直的心声,涂福生终于不再啰嗦,转身从屋里走了出去。
“爹!”
涂慕真在正房里,飞快的朝涂福生招着小手。
涂福生黑着脸走了过去,瞪了她一眼。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涂福生没好气儿的道。
哪儿晚了?
这不刚吃过饭吗?
涂慕真茫然的抬头望了下天。
算了,这个不重要。
“爹,你快来。”涂慕真赶紧把她爹拉进了屋里,然后飞快的关上了房门。
“干什么啊?在自己家里,还弄得跟做贼似的。”涂福生无语的道。
“家里突然多了个外人,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起来,那可不就跟做贼一样吗?”涂慕真嘟着嘴道。
涂福生恍然,失笑道:“你说霍兄弟啊?我看他一表人才、文质彬彬,是难得的好男儿。你怎么好像不太喜欢他啊?”
“爹你胡说什么啊?”涂慕真嗔了她爹一眼,“男女有别,爹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你让女儿还怎么做人啊?”
“这不是只有我们父女两人嘛,又没外人在。”涂福生讪讪的道。
“那爹你也不能这么说啊,万一说顺嘴了可怎么办?”涂慕真黑着脸说了一句,又赶紧问道,“爹,这个霍百户到底什么来头啊?你们衙门里难道就没有什么招待客人的地方,非得把人带到我们家里来吗?”
看见女儿脸上对霍文直那明显的嫌弃之色,涂福生心中大慰,笑呵呵的道:“没办法,这是县令大人下的命令,爹也是无可奈何啊!不过霍兄弟既是锦衣卫的人,又有公务在身,想必在南溪县是待不了多久的,应该很快就会离开吧!”
合着她爹这儿也是一无所知。
“可锦衣卫的名头不太好听,人人畏惧,爹你怎么还跟人称兄道弟的啊?”涂慕真皱着眉头问道。
“这、这个嘛,霍兄弟倒是跟传闻中的锦衣卫不太一样,脾气和善,人也很好相处。”涂福生尴尬的道,“我倒是觉得,锦衣卫中的人,倒也不全是凶神恶煞之辈。再说了,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人家霍兄弟的官儿比你爹还大了几百倍,我在人家眼里能算个什么啊?人家看得起我,那我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