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姑娘。”
小姑娘朝涂慕真行了个礼,面无表情的道,“奴婢山姜,特来听从涂姑娘使唤。”
山姜?
这姑娘怎么回事儿啊?
涂慕真飞快的看了肥猫好几眼。
“行了你,别看了。”胖猫嫌弃的道,“再看都要把你的眼睛给看歪了。”
它从肚子底下掏出一封信来,递到了涂慕真面前:“呐,这是姓霍的给你的回信。这个小姑娘,也是他让我给你带回来的。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看信吧!”
涂慕真:……
她本来还以为这位山姜姑娘可能是韩掌柜派来的呢,没想到她竟然是霍文直的人?!
这家人最近不是正在逃命吗?
而且他知道她要跟随商队前往京城的事情没几天。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又是溜子又是山姜的,他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么多的人手啊?!
涂慕真打开了信封,将里边儿的信取了出来。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
就是告诉涂慕真,山姜是他手底下的人,而且有些功夫在身,也懂规矩,可以在赴京路上伺候和协助涂慕真。
除此之外,他还在信里特别夸奖了涂慕真让胖猫去送信的方式,说胖猫实在是太通人性、太厉害了!
他还让涂慕真以后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接着让胖猫给他送信。
看完整封信的涂慕真:……
她才不会让胖猫接着去送信了呢!
涂慕真将信收起,一抬头,就看见了笔直的站在她面前毫无存在感的山姜。
涂慕真顿时有些头疼。
“山姜姑娘是吧?”涂慕真试探的道,“其实我这儿并不缺人使唤。要不,山姜姑娘还是回去你家主子那边儿吧?”
留个陌生人在自己身边随时盯着自己?
她是疯了才会这么干!
山姜仍是面不改色的道:“涂姑娘叫奴婢山姜就可以了。现在,您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是要跟在您身边的。”
涂慕真:……
这是对自己主子说话的态度吗?
她要真把自己当主子,这会儿难道不应该是自己让她回哪儿去,她就应该回哪儿去的吗?!
说到底,这位山姜姑娘也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她真正的主人,还是霍文直嘛!
涂慕真心里有些憋气。
不过,她并没有要和山姜“辩论”的打算。
说到底,这事儿山姜根本就做不了主,与她说再多也是白搭。
涂慕真想了想:要不,她就再给霍文直写封信去,让他把山姜给收回去得了?
可她刚刚才在心里暗下决心,绝不会再让胖猫给他送信去了呢!
这么快就亲手打自己的脸,她这脸好像也有点儿火辣辣的了啊!
也不知道山姜这么个小姑娘,霍文直到底是从哪里扒拉给出来的。
“那山姜姑娘就先待在我这里吧。”涂慕真憋着气道,“等到了京城,下了船,再说其他。”
“是,姑娘。”
山姜仍是恭敬有礼,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
而既然决定把人给留下来,那涂慕真当然就要管人家的衣食起居了。
她看了看船舱里的情况,皱着眉头问道:“一会儿你去找管事的多要一套被褥,晚上的时候就铺在这榻上睡觉,可以吗?”
“可以的。”山姜似是对涂慕真的话有些意外,应道,“其实姑娘不必特意为奴婢做此安排。奴婢晚上睡床边就可以了,正好还可以护姑娘周全。”
涂慕真吓了一跳,摇摇头道:“那可不行。你年纪比我还小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让你睡地上呢?再说了,如今刚开春,还有倒春寒呢,睡船板上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伺候姑娘,本就是奴婢的本分。”山姜面色如常的道。
涂慕真:“……你既是来伺候我的,那自然就要听我安排。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许再有异议。”
这姑娘到底是怎么调教出来的啊?
年纪轻轻的,看着竟然还有几分古板!
“是,姑娘。”山姜低头道。
涂慕真平时和胖猫一块儿独处惯了,眼下屋子里多了个人,哪怕这人无比老实本分,不出声时甚至都没有几分存在感,但仍是让涂慕真觉得有些别扭。
她突的起身站了起来:“走,我们去甲板上吹吹风!”
山姜低眉顺眼的跟在了涂慕真身后。
甲板上人并不多,或许是商队里的人都知道涂慕真和韩掌柜的关系,所以也没人来打扰她,反倒是对她很和善。
山姜倒是消失了一会儿,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把椅子和一张小桌子。
她又进了船舱一趟,回来的时候又带上了一个果盘,还有一壶热茶,连茶具都一应齐全。
涂慕真:……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身边有山姜这么一位不用吩咐就能把所有事情准备周全的贴身婢女,的确是比她一个人的时候要舒心多了。
涂慕真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吹着河风,吃着果子,倒是想起了自己上次和霍文直一块儿坐船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