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直一抬手,空中的信鸽就降落了下来,落在了他的掌中。
窦方宜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霍文直手中的信鸽,仿佛已经将他刚刚对霍文直的不满全都抛到了脑后。
两个人心中都升起了同样一个想法:
难道是京城里出事儿了?!
霍文直飞快的取下了信鸽脚上的纸条,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窦方宜看着他的脸色变化,心中更是不解。
这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发生了坏事儿。
但也绝对不是好事儿!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窦方宜实在是等不住了,朝霍文直走了过去,想要看看纸条上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可他这才刚抬脚走出一步,就见霍文直嗖的一下将纸条收起,大步朝旁边的马车走了过去。
“你刚刚不是嫌我在路上休息太多了吗?”
霍文直边走边道,“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加快速度!”
窦方宜赶紧跟了上去,脑袋里却满是问号:“你会因为我随口一句抱怨就改变行程?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他们都认识十几年了,打小儿就认识,谁还不知道谁啊?!
霍昆屹这绝对是有猫腻!
问题就出在信鸽送来的那张纸条上!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霍文直一下子就跳上了马车,皱着眉头看向窦方宜道,“不是说学医的人都话少吗?你怎么恰好相反呢?我说你这么些年学医,该不会是学成了个庸医吧?”
窦方宜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你说谁是庸医呢?你可别忘了,这两年我里里外外都救了你多少回了?你身上带的药,哪一次不是我给你塞得满满的?你要是对救命恩人就这么个态度的话,以后可别指望我会再来救你了!”
“别啊!”
霍文直忙跳了下来,半扶半拖的将窦方宜拉上了马车。
他一边驾车前行,一边讨好的笑道:“我这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吗?窦兄何必如此较真?你可是出了名的大方豁达,想必不会因为我这一时失言,就计较上了才是!”
“那可你说错了!”
窦方宜哼哼的道,“我这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大方豁达之人,最是会斤斤计较!谁要没惹着我也就罢了,一旦惹急了我,当心我一根毒针扎下去,定要让此人受够教训!”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了霍文直几眼,像是在观察霍文直身上哪里适合下针一般。
霍文直被他看得后背一凉,忙笑呵呵的道:“窦兄过虑了。你素来名声在外,大家都是抢着想和你交朋友,怎么会无缘无故招惹你呢?这些玩笑话可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窦方宜也不应声,只冷冷的瞪了霍文直几眼。
霍文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闷头赶路。
而涂慕真在晚樱的带路下,很快就到了长公主的马车前。
胖猫从马车里跳出来,喜滋滋的道:“真真你别害怕,长公主长得可漂亮了,也可好说话了!她还让人给我拿了小鱼干儿吃呢,特别温柔!而且我觉得你们俩长得也有点儿像,说不定你们俩待会儿一见如故,见了面之后就特别投缘呢!”
涂慕真:……
完蛋了,胖猫的这些花不但没有减轻她心中的焦虑,反倒让她更加提心吊胆了可怎么是好?
想想也知道,以长公主之尊,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对别人的猫这么好?
这身居高位之人,大多数都是外边越是看起来慈祥和蔼,内里就越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啊!
而胖猫自觉自己已经安了涂慕真的心,也没工夫去管涂慕真是什么反应,蹭的一下又钻进了车厢里。
涂慕真:……
这猫还真是在长公主身边混熟了啊?!
萝藦不知就里,只看见胖猫在长公主的马车上自由进出,仿佛这辆马车才是它真正的栖息地一般,让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肥肥平日里就很懒散,除了吃的似乎也没对什么东西感兴趣过。
它这样的性子,万一不小心触怒了长公主,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她转念想到若非有长公主的默许,肥肥怕是也不可能在这马车上跳来跳去,早就被人驱赶走了才是。
萝藦便将心里的那点儿担忧又给按捺了下去。
“主子,涂姑娘到了。”
晚樱在车外恭敬行礼道。
“哦?”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尚嬷嬷,你出去迎迎吧。”
“是,主子。”
伴随着一个刻板沉闷的声音响起,车帘被人从里边儿掀开,一个穿着深蓝色褙子、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面色和善的走了出来。
“涂姑娘。”
尚嬷嬷笑着朝涂姑娘点了点头,“我姓尚,旁人都叫我一声尚嬷嬷。我家主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还请涂姑娘跟老身来。”
“见过尚嬷嬷。”
涂慕真屈身行礼道。
尚嬷嬷侧过身子,并没有受这个礼。
涂慕真在山姜的搀扶下,踩着脚蹬,上了马车。
山姜和萝藦本来还想跟着一块儿进去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