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霍良博一生戎马,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酒。
只要是让他喝高兴了,你在酒桌上提什么要求他都能说好。
为此,卫国公也曾闹出过不少笑话。
不过他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就算有人想用酒“收买”他,往往也不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大多都无伤大雅。
谢淑君嫁给他之后,后来又生下了霍文直,夫妻俩感情日深,谢淑君对霍良博饮酒一事就有所约束。
但这嗜酒之人,想要戒酒,又谈何容易?
谢淑君越是管得他严,他就越是忍不住想要偷着喝。
外边的人知道此事之后,没少偷着请卫国公喝酒,还曾被听到消息的谢淑君打上门去过。
“不会的不会的。”
霍良博忙道,“我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不信你问观言和明路,他们俩天天听你的话盯着我,我哪儿还敢喝酒啊?
至于文直的事儿,你也不用操心。
我已经想好了,明日我就进宫求太后娘娘去,让太后娘娘给文直指门好婚事。
只要文直的婚事定下来了,那郭家人就算再怎么想把女儿嫁过来,也肯定是不行的了啊!
除非他们真的不要脸了,再拿个嫡女给文直做妾室……可真要如此的话,以后京城上下,谁家还敢与郭家结亲啊?还不够让人笑话的!”
躺在床上装睡的霍文直听到他爹这话,眼皮子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不是吧?
他爹该不会真打算这么做吧?!
谢淑君亦是一愣:“请太后娘娘赐婚……难道你已经有人选了?”
“这倒不是。”
霍良博笑道,“我曾经答应过你,前头几个儿女的婚事都不是你定的,如今轮到文直身上,当然要让你这个亲娘先掌掌眼。
我就是这么一说,明日我先去求见太后娘娘,你再漏个风声出去,私底下抓紧时间好好寻摸合适的人选。
太后娘娘本来就不喜欢郭家人,只要郭家人一听到文直的婚事有太后娘娘做主,他们就不敢再耍什么心眼儿了。
到时候你选好了人,我再去跟太后娘娘知会一声,太后娘娘顺势赐婚……这不是又光鲜又得了实在,一举多得嘛!”
谢淑君眼睛一亮:“还是国公爷足智多谋!”
霍良博拉着谢淑君的手,含笑道:“我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又哪里还有颜面做你的夫君?”
谢淑君嗔了他一眼,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霍文直:……
不是,爹娘你们俩要互述衷肠,能不能回你们自己院子里去啊?
他这个大活人可还躺在旁边呢!
“那贞娘呢?”谢淑君突然变了脸色,低声道,“她此次如此算计文直,难道就这么放过了她不成?”
哪怕已经定下了把郭舒雅给卫国公世子做贵妾,给唐思贞心里添了一层堵,可谢淑君心里还是很不爽!
不过是个贵妾罢了,以唐思贞的手段,她想要将郭舒雅压制住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根本就不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可她的文直呢?
难道就白白被人算计了一场不成?!
霍良博脸色一沉,良久之后才道:“贞娘毕竟是府中的世子夫人,她的颜面,就代表了长风的颜面……”
“我就知道!为了长风,你恨不得压文直一辈子,让他永远也出不了头!”
谢淑君勃然大怒,一把甩开霍良博的手道,“霍良博,你扪心自问,嫁给你这些年来,我可曾亏待过长风几兄妹?为了他们,我可以不生孩子。为了他们,我也可以压着文直,不让文直读书。
文直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吗?
现在文直好不容易自己有点儿出息了,得圣上青眼,让他进锦衣卫做事。可就算是这样,也碍着了长风的眼是不是?
早知如此,我当日还不如不生下文直,省得他生下来也没人疼爱还被人屡屡算计,明明是国公府子弟却还是受尽了白眼儿和委屈!”
霍文直:……
完蛋了,爹娘又吵起来了。
他是不是该找个机会“醒”过来,然后劝劝他们呢?
“淑君!”
霍良博一脸疲惫的道:“长风是我的儿子,文直也是我的儿子。他们一个是长子,注定要扛起卫国公府的担子,我自然要更器重他一些。文直是幼子,甚至说是我老来得子也不为过,我又怎么会不疼爱他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难道能为了一个儿子,就拼命打压另一个儿子吗?你我夫妻多年,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心的肉到底软些,手背的肉要更厚些!”
谢淑君冷哼道,“他霍长风就是那手心肉,重不得轻不得。文直就是那手背肉,随便你怎么鞭打是不是?!”
“淑君!”
霍良博无奈的道,“你这都说到哪儿去了?好吧,那你说,你想怎么处置贞娘?只要你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不过分?
谢淑君差点儿没再次发飙!
她什么时候过分了?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