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狠狠吁了口长气,只是还没等他们的心弦彻底放松下来,一张让他们很是忌惮的邀请函送到了他们面前。
不是别人,正是齐修远夫妇不止一次谈及的那位·鼎鼎有名·在皇帝面前都挂了号的·聂皇商。
“我们可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他应该不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秦臻虽然嘴上说着半点都不忌惮聂皇商的威风,实际上内心深处到底有几分不安和忐忑。
齐修远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让她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聂皇商为邪医仙真可以称得上是殚精竭虑了,放心吧,他就算找我们,于我们而言也算是有利无害——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郑重其事的下帖子来请了。”
秦臻对齐修远想来是充满信任的,齐修远这样一说,秦臻脸上的表情就明显变得放松起来。而齐修远也爱极了秦臻这副对他深信不疑的模样,因此又温柔体贴的搂抱着妻子狠逗了一回。
等到夫妻俩个的情绪恢复如常,连日赶路的疲乏也被温热的洗澡水驱了个一干二净,这才拿了聂皇商亲笔写下的邀请函往聂皇商所在的府邸而去了。
聂皇商对齐修远夫妇很是重视。
齐修远夫妇刚把聂皇商亲手书就的邀请函和齐修远亲手写下的拜帖递进去,他就很快派人来请了。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穿着一身重枣色袍衫的聂皇商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聂皇商先是就自己冒昧相邀的事情表达了一番深刻的歉意,不过他也没忘记解释之所以会这样不告而请是源自于对齐修远夫妇俩的真切感谢。
他半点都不像一个真正的商人,相反,他坦诚的厉害,直接开门见山的对秦臻拱手为礼,以谢他的不说之恩。
齐修远夫妇虽然早就知道他们此行必然无恙,但也没料到这大名鼎鼎的聂皇商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时间还真有些接触不良。
聂皇商仿佛也瞧出了齐修远夫妇的错愕,脸上露出一个无奈地苦笑道:“能够认识两位是老夫的福气,老夫对两位也是发自肺腑的感激——若非善意隐瞒,只怕老夫曾经所做部署都会功亏一篑,无论如何,老夫都必须要好好的感谢贤伉俪。”
齐修远闻言连忙出声表态,“能帮到皇商您这样仗义的人,也是我们夫妇的福气。”
把所有主导权都交给了丈夫的秦臻听齐修远这样一说,自然也配合的连连点头。
聂皇商带着几分诚恳地看着齐修远夫妇道:“这次多亏贤伉俪帮了老夫大忙,也不知道老夫该怎样报答才好?”
“您能够为朋友仗义出手,我们夫妇这对受邪医仙恩惠的人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齐修远自然知道聂皇商的人情远比所谓的报答要重要得多,因此很是干脆的做出了一副豪气冲天的模样。
而聂皇商也确实最喜这样轻利益重情谊的人,他大笑一声道:“如果齐公子不嫌老夫冒昧的话,以后……老夫就叫齐公子一声修远可好?”
“能够得蒙聂老垂青,在下夫妇感激不尽。”齐修远起身恭敬作揖,秦臻也配合着自家相公的举动起身敛衽行礼。
聂皇商看着眼前这一对配合默契的璧人,长叹一声道:“外人都晓得我仗着与邪医仙之间的联系敝帚自珍,却不知道与你们口中的邪医仙早在幼年就已经相识,因为她比我年长两岁的缘故,我甘心情愿的叫她一声长姐,而她也配得上我这一声长姐,对我由来是疼爱有加,我感激她的这份情谊,却又不忍心看着她因为天资超群而见不到真心待他的人。尊夫人聪颖灵慧,相信早就因为我那长姐的叙述,猜出了点什么——不管怎么说……旁观者清啊。”聂皇商又是一声叹息。
齐修远夫妇脸上的表情却不约而同变得震惊起来。
聂皇商看着这样的齐修远夫妇坦然道:“我那长姐一向不理俗物,山上的一切别看着都要听从她的命令,实际上他们却尽数在我掌握之中,所以尊夫人与我长姐的那番谈话早在几天就已经被山上的人用飞鸽传送到我的案头上。”
聂皇商的这番说法几乎让齐修远夫妇目瞪口呆,哪有人监控自己的亲人还监控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两位可千万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聂皇商摇头道:“我也是……我也是我那苏兄弟出了问题才不得不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我长姐……我长姐于情太过愚钝,领悟太迟如今已造成终身遗憾,只是我与苏兄弟无论如何都不忍心就看着她因为自责和愧悔堕落下去……因此,别无他法,只能用了这样一个善意的谎言欺骗。”
“那位苏公子已经……”秦臻到底忍不住开了口。她想知道她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聂皇商轻叹一身,“是的,刚离开山脚下没多久……他就咽了气。”聂皇商的嗓音有些干涩,“这些年寄给我那长姐的信也都是他偷偷摸摸写下的,用的还特地是数十年不变的灵氲笺。”
“苏公子对令姐的感情还真是……”秦臻喃喃道,
“真是让人惊叹是不是?”聂皇商苦笑着接续了一句,“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他到底哪里来的毅力……明明自身体内毒素已经入了肺腑,竟然还能写下这么多的信件,甚至保持着笔力的稳健……不过信写的太多也有了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