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江叹了口气:“因为这事儿,总有人到物业来投诉。可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也想请几个退役的特种兵来,也得有那个经济实力啊。咱们小区物业费在莲城算是最低的了,就算是涨完价也属于低水平。可就这,他们还不干。再这么下去,我们也快维持不住了。”
陆无川没理他的牢骚话,直接问道:“你们小区有多少个监控摄像头?”
“七个。”
高江说完看了一眼李笑桐,后者连忙接着答道:“本来是有七个,但现在只有南北西三个大门口的好用,东门和园区里的坏了。”
陆无川没问为什么坏了没错,倒是吕东铭嘴快,不仅直接问出来,还问为什么小区里的摄像头这么少。
“锦绣园盖房子的时候就四个大门有监控,园区里的三个还是我们物业后安的呢。可惜物业费就那么点儿,多了安不了,这坏了也没钱修。”高江三句两句又绕到了物业费上,“一年物业费没多少,还有业主总欠着不交。我们去法院起诉过一次,好歹催上来点儿,但还有不交的。”
吕东铭自知就不该问,识实务地闭上了嘴。
陆无川从包里拿出一只移动硬盘,让他们把三起案件发生时前后两天的监控拷贝下来。
高江面露难色:“昨天和上个月的有,半年前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在陆无川表示有多少拷多少之后,李笑桐接过移动硬盘去了监控室。
她走后,高江介绍了一下小区的情况。
锦绣园从开发到建成历经了将近十年,一共五十七栋,从四十号楼到四十九号楼这十栋是安置锦平乡原住居民的回迁楼,其他的都是商品房。
说是回迁楼,里面住的也不都是回迁户,也有以前不是这的住户,买了二手房搬进来的。
“先后四名死者都是什么时候入住的?”陆无川问。
“稍等,我查查。”高江一边开电脑一边叨咕,“我这电脑用了七八年了,没钱换,太慢,得等会儿。”
电脑的确挺慢,足等了有五分钟才进入管理系统。
“有了,在这儿呢。”
吕东铭凑过去,把三家的信息抄了下来。
随后问:“何峻这后面的备注是什么意思?”
熊娟和董兴运家都是在小区建成初期就办理了入住手续,何峻比他们晚了一年,他那栏的最后备注了一个符号。
“哦,这是从回迁楼里转出的意思。”高江说道,“回迁的时候,如果看中商品房的户型,可以补差价调换。”
“就是说高峻和熊娟、董兴运他们一样,都是回迁户?”陆无川问。
高江点了点头:“对,但是商品房建成比回迁楼晚,所以他是后入住的。整个锦绣园小区是分了四期才建成的,回迁楼是第一期,之后是一到三十号楼,三十一到三十九,最后是五十到五十七。”
吕东铭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操作,问道:“既然回迁楼是第一期,楼号怎么都排到四十去了?”
“当初做的是小区整体规划,那几栋楼就被排到了那个位置。但上面要求先安置回迁户,所以就这样喽。”高江耸耸肩,“你们问我算是问着了,换成别人还不知道这些呢。”
“这么说,从打有这个小区,你就在这儿工作了?”吕东铭问。
高江颇有些感慨:“可不是嘛,大好青春都献给了锦绣园,没想到现在却天天为物业费发仇。”
眼瞅着他又把话题绕回到物业费上,吕东铭赶紧岔开:“那这几个被害人你应该都认识吧?”
“认识,这小区里的老住户我都认识。”高江被他拐带回来,开始说这几户人家。
熊娟家原本是夫妻二人带着儿子,再加上她老妈一起过日子。
夫妻俩上班,老人在家帮着照顾孩子,一家四口的日子本来过得挺好。可是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住进新家没多久,熊娟的丈夫出轨被她发现,两口子经过一番鸡飞狗跳,最终离了婚。
丈夫做为过错一方搬离了锦绣园,后来母亲去世,儿子考上大学,家里就只剩她一个。
据高江描述,熊娟这个人比较强势,还好管闲事。谁家遇着点儿什么事儿,她知道了肯定要插上一手。
但她这插手并不能给人帮什么忙,用高江的话来说,就是个起哄架秧子的主。
人家两口子吵架,她不劝还好,这一劝指不定能给人劝离婚喽。
归根结底就是不会说话,所以尽管她看似挺热心,但邻居们跟她的关系大多流于表面,没人愿意跟她深交。
董兴运与熊娟怡怡相反,他这人比较小气,好算计,爱占小便宜。不管是事儿还是钱上,都能算计到骨子里,属于典型无利不起早的那类人。
他老伴倒是个挺和气的人,只不过他家是靠他赚钱养家,所以话语权在他手里。
董家只有一个女儿,大学时处了个男朋友,家境一般,董兴运不同意。他女儿毕业后偷着跟人领了证,去男方老家明阳市定了居。
这事儿把董兴运气得够戗,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再怎么气也没用。
好在女婿挺上进,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他也就把这篇给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