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就是一怔,下意识的转过头来——
听徐月娥这般说,月明第一个就想到了之前有过节的小家伙和旺财身上。
那日被丁老娘折腾过后,季氏便动了胎气。即便很是牵挂那两小,月明也得先紧着这边儿,又是拿药,又是小心看顾,硬是抽不出时间再过去。
好在他们的处境眼下和之前大不相同,再不是破庙里衣食无继,又被人追杀的狼狈危险境况了。有姚泰他们护着,等闲人根本别想靠近。
看小家伙现在的模样,家里出身怕是极好,不然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身手了得的人在手下听命,就连旺财一条狗罢了,都被尊称为“二爷”。
正想着这两日怎么也要抽时间过去,毕竟,自己离开时,旺财情绪太过激动,月明唯恐它那条腿再伤着了。只季氏动了胎气,眼瞧着家里下人又没一个指的住的,月明即便很是挂念,却也抽不出时间过去。
这会儿听徐月娥描述了外面的情形,如何还坐得住?
起身就往外走。
徐月娥就有些诧异:
“月明妹妹你做什么呢?封敏她们还等着呢。”
和傅家这样的外来户不同,封家在当地可算是望族,家里的生意也是极为兴盛的,甚至比傅家还强了些。
而她们这个小团体中,除了封敏外,还有县尉的女儿。
于月明而言,这样的规格已经算是很高了。
平日里但凡听说要去和这些女孩子一道出去玩,傅月明可不是都激动的什么似的,更是精心打扮,唯恐哪里不妥当了被嘲笑,更不敢去的晚了。
若然是从前,徐月娥只在家中等着便可,今儿个会跑过来接人也是兄长徐云祥嘱咐的。
哪想到来了后才发现,傅月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甚至对自己嘴里的小乞丐都比对封敏她们都要感兴趣。
便有些不悦。
月明已是快步来至大门外。推开门,正瞧见东边的墙根下,正有一个男孩背对着自己瘫坐在那里,不住的喘着粗气,怀里还抱着条黄白相间的狗。
听到门响,男孩随即回过头来——
又是泥又是水的脏兮兮衣服,头发乱糟糟一团,脸上还粘的有泥点子……
这幅模样,怪不得徐月娥会把他当做乞丐。
可不是之前被自己救过又恩将仇报的小混蛋?
只这会儿怎么这般狼狈?
刚要开口去问,旺财也瞧见了月明,一下从男孩怀里挣脱,跳着脚就扑了过来。
“啊呀,哪里来的疯狗!”徐月娥正跟在月明身旁,看旺财不管不顾的扑过来,吓得一下躲到月明身后,边推着月明挡在自己前面边连连惨叫,“快来人,打死这条疯狗……”
月明也有些被旺财的兴奋给吓着——
这家伙,真是欠揍啊!这条狗腿是不是不想要了?
顾不得搭理徐月娥,忙张开双手接住旺财。亏得她力气大,不然可不要被旺财给扑倒地上。
傅家下人已是听到了徐月娥的惨叫,拿着棍棒呼啦啦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月娥小姐怎么了?”
“疯狗在哪儿?”
徐月娥面色惨白,喘着粗气边指着旺财气咻咻道:
“那不就是吗!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那条狗给打死。”
“没事儿的。”月明边哄着不停在怀里拱来拱去的旺财,边回头安抚徐月娥,“旺财不咬人的。”
又吩咐下人:
“你们都退下吧,他们是我的朋友。”
掂着棍棒的下人闻言就有些迟疑,只徐月娥没有发话,她们也不敢离开。
“什么朋友?明姐儿你疯了吧?”徐月娥简直目瞪口呆——
瞧那小子一身的泥水,这明明就是个小叫花子啊,傅月明竟然说是她的朋友?
还有这条狗,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要么是穷苦人家喂养的,要么就是在街上乱跑和乞丐为伍的野狗。
现在傅月明竟说,小乞丐和这条破狗都是她的朋友?这要么是撞邪了,要么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真是传到封敏她们的耳朵里,不定被人怎么嘲笑呢。十有八、九还会连累自己被人看轻。
一时就有些急躁,半是提醒半是警告道:
“明姐儿你快着些吧,去的晚了我怕封敏她们会不高兴的。”
“这些小叫花子都是又懒又馋,专会说好听话骗人,你莫要被他骗到。”
说着不待月明搭话就直接做了主,让下人去厨房看看有剩饭没,丢两块给这小叫花子和这条狗罢了。又让准备好棍棒:
“要是他们不听,非要混赖在这里,只管赶跑了就好……”
男孩本来一直瞧着拱在月明怀里的旺财,听徐月娥这样说,脸色顿时很难看。
月明也没想到徐月娥还会这等做派,分明是比自己还更像傅家的主人呢。
看下人果然拿了剩饭过来,忙喝止:
“都下去!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他们是我的朋友。”
说着不待徐月娥再说什么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们去玩吧,我有朋友来,今儿个就留在家里不出去了。”
这句话一出,真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