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子哭了?
陆断疲乏倦厌的神色陡然严峻起来,呼吸有点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不知道,我好像遇到变态了,我好害怕啊陆断,你可不可以回来一趟啊……”
喻白说话的时候始终感觉有人在门外等着他一样,连卧室都不敢出。
一段话结结巴巴,伴随着啜泣和语无伦次,平时柔软的嗓音现在听起来惊恐而脆弱。
“好,我马上回。你先别慌,跟我说说,是遇到了奇怪的人对吗?”
陆断很冷静,用牙咬掉带子,脱掉拳套丢给旁边的江徊,单手撑着跳下台子。
江徊双手接住稳稳一抱,比口型:谁啊?
身后的陈最和周寻昭也在好奇张望,互相看看彼此,不明所以。
陈最咳了声,硬着头皮过来问:“断哥,又出什么事了,你们小区那个咱不是刚抓了吗?”
陆断皱眉,打手势示意他们安静,然后继续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就说、说住我家楼下,还问我怎么总是一个人,可我才见过他两次,他还对我笑,笑得特别瘆人……”
喻白断断续续地想把话说清楚,但越说声音越小,逐渐抽噎哭泣起来,“我好害怕。”
“不要怕,我在路上了。你先把门反锁,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在家等我好不好?”
喻白哭得眼睛有点花了,抹掉眼泪,说了声“好”。
“乖,没事的,我在呢。”
陆断柔声安抚,大步走出拳击馆,上车,带上蓝牙耳机。
“白白,你听我说,门锁着没人能进去,不要自己吓自己,电话不要挂,我会在这边一直陪你说话,好吗?”
他镇定而有条理的话语仿佛有抚慰人心的能力,声线沉缓可靠,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喻白紧张的情绪在无形中得到舒缓,吸吸鼻子,摇头,“嗯,我不挂。”
“那,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很快。”
陆断发动车子,双手紧握方向盘,加速行驶的同时和喻白闲聊,“今天上班是不是太累了?”
“啊?我……”喻白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卡了一下壳才答:“还好。”
“嗯,我记得你马上就要开学了?”
喻白跟着他的问题走,小声“嗯”了下,“还有两天。”
陆断听到喻白的小声哭泣,继续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茶几抽屉里给你新买的漫画看了吗?好看吗?”
“…看了。”喻白呆呆地抹掉眼泪,想到前天看到的情节,皱着哭花的小脸说:“不好看。”
“……”陆断一噎,顺着他,“行,那以后不买这个。你想看什么,带你去书店挑。”
喻白听到这些,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边吸鼻子边小声嘀咕,“我想看的才买不到呢…”
“嗯?说什么,没听清?”
前面堵车,陆断低头看了眼路线,皱眉,表情并不好看,但声音却格外温和有耐心。
而后他换了路线,方向盘往左一打,车身继续疾速行驶。
喻白摇摇脑袋,“没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三言两语地聊着,无论有没有营养的话都要拉出来说两句。
甚至还聊到了小时候的喻白非要往陆断被窝里面钻,不让钻就坐在床头哭的糗事。
听得喻白耳朵红红,臊得脸蛋发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喻白仿佛忘记了最开始打电话时候的恐惧,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陆断怎么说,他就怎么应,声线也明显地松缓自然。
手机上的通话时间持续拉长。
喻白的双腿一开始还缩着,后来慢慢地伸展出去,自己都没意识到。
直到听见陆断对他说:“好了,喻白,现在开门。”
喻白才傻愣愣地举着手机,哭得发红的眼睛往卧室门外看了一眼。
“你……”
“我在外面。”陆断说。
喻白这才反应迟钝似的下床,鞋都没穿就小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陆断高大宽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面前。
喻白看到他人,神情有点恍惚,干巴巴的嘴唇张开一条缝,“你……就回来了?”
“我说了很快。”
陆断随手带上门,双手按着喻白的肩膀,俯身低头,“现在还怕吗?”
说话间,凛冽沉稳的气息瞬间靠近,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喻白这才终于后反劲儿似的呜咽一声,十分后怕地把脑袋往陆断怀里一抵,“呜呜呜陆断,吓死我了……”
眼泪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吧嗒吧嗒。
陆断被他扑得身形僵滞了一瞬,停在空中的手缓缓挪到喻白的后脑勺上,轻揉了揉,“没事了,不哭,我在。”
…
喻白埋在陆断怀里哭了一小会儿,肚子忽然“咕噜”一声。
“饿了?”陆断把人拎开,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眼泪鼻涕分不清。
他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喻白湿润的眼睛底下抹了抹,那块皮肤似乎更红了。
陆断收回手,咳一声,“去洗洗脸,等下又肿了。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