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很心动,又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你没骗人?”
“我娘才不会骗人,”南崽气鼓鼓开口,“反复无常的一直是你们!”
神经病一样,上一刻还在好好说话,下一刻立刻挥刀。
南崽短短五年的人生,从来没见过如此善变的人。
被幼崽指责,统领脸皮再厚也遭不住,“立场不同时,就是敌人,战场最忌讳的就是对敌人手软,我没直接直接砍人,已经是手下留情。”
“狡辩!”
“小孩子不懂事,我不跟你计较。”
说完,他转向苏黛,“如果你愿意给这批物资,我答应你,可以不动平阳县。”
闻言,赵嘉和丁一直吸气,“这么多东西,只换来不动平阳县?你们胃口未免太大!”
“花样确实挺多,可惜耐不住造,最多能撑两个月,”统领一本正经解释,“我不可能为了这点东西,就放弃原本的计划,毕竟,还得为以后打算。”
苏黛摇头,“我话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
“边军的困境其实是整个武官体系的困境,你们空有武力,无论粮草还是武器都依赖朝廷下拨,偏偏文官和皇家都非常忌惮,一直有意无意压制。”
“有点意思,”统领眼底升起兴趣,“你继续往下说。”
“所以,解决问题的根本,是把皇家拉到同一条船上,即便不能,也得让他们卸下防备。”
“这点恐怕并不容易做到,”慕耀插话,“自古以来,国无动荡便会把挤压军权,已经成为心照不宣的事。”
“说的不错,”说完,统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好像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在下慕齐光,旁边是赵嘉、丁一,”尽管嘴角抽搐,慕耀还是做了介绍,“以及内子和犬子。”
“我是沈飞,”他示意苏黛继续说,“你有什么办法取信朝廷?”
“这个要看时机,最近都不太合适。”
“那你还说个屁!”
陈飞失望地翻个白眼。
就知道不该信这群人,怕是那些物资,也是说出来糊弄人。
“取信朝廷不易,但是解决你们的军饷却不难。”
“怎么说?”
“只需要领悟三个字的含义就足够。”
“哪三个字?”
“不!要!脸!”
听完,慕耀也反应过来,“无论皇室还是朝廷,都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倘若把边军的困境摊在明面,他们自然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
“你以为我们没想过?”沈飞嗤笑,“奏疏不知道呈上多少封,一直没有消息,不知被有些人压下,还是当今故意置之不理。”
若是死要面子的人,他们也不会做出抢掠这种事了。
但是没用。
朝廷摆明不管他们死活,有什么办法?
听完,慕耀突然升出一个念头。
难怪武官被文人死死拿捏,简直不要太容易对付。
不把他们当盘菜,还真不是没道理!
“你们要做的是把事情闹大,而不是逞什么奏疏,可懂?”
沈飞不懂,“不是已经闹大?”
“要到尽人皆知的程度,不止朝廷清楚,天下百姓更要看在眼里。”
慕耀说完,苏黛接话,“边军无论苦还是累,都离百姓太远,他们不了解也不会关心,倘若得知你们的委屈,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不管不顾。”
“怎么让他们知道?”沈飞被说的一愣一愣,“莫不是抓个人就说我们怎么怎么难?”
“那样太刻意,而且从你们嘴巴说出来的东西,会缺少可信度,最好的法子是让百姓主动发现并传扬。”
“能说的具体点不?”沈飞态度很好,“我们这帮大老粗,想不出好招。”
“这样,”苏黛扶住下巴支招,“你们先像镖局一样接单赚钱,塑造出你们穷的活不下去只能跑镖讨生活的样子。”
“本来就穷的活不下去!”
“别人又不知道,”苏黛摆摆手,示意他别插话,“然后,搜罗一批最好的物资,派人送给当今表明自己的忠君之心。”
“这样就行了?”
“接下来才是重点,”苏黛面容严肃,“进贡的队伍一定要怎么招摇怎么来,怎么破烂怎么穿,脸色也不能太好,还要刚献上东西就晕过去!”
“娘,”南崽眼睛亮晶晶的,“你是想让边军卖惨?”
“对,这种事瞒不过去的,届时,整个京城都知道,边军缺衣少粮却还一心惦记圣上,朝廷除非想寒所有将士的心,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打军饷的主意。”
看似过家家一般,其实牵一发动全身。
无论当今什么想法,都必须表明该有的态度。
听完,沈飞傻眼。
他们怎么没想到这招?
“统领,”高升眼睛晶亮,高兴地尾巴都快翘起来,“属下觉得这招能行,但凡朝廷要一点脸,都不敢继续打混。”
停顿一下,又补充,“比抢百姓的法子高明很多!”
至少,良心上没那么难受。
“这也不难,”沈飞百思不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