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挪到陈言面上,男人扬眉:“......你是谁?”
他态度实在太过于傲慢,连温以然也听出了沈屿之语气的无礼。
她眉头紧锁:“沈屿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男人手臂还撑在车上,沈屿之低低笑了一声。
“温以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
半小时过后,沈屿之只身回到车上,驱车前往沈家老宅,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愠怒。
男人视线从窗外收回,沈屿之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心底的怒气压了下去。
陈言的质问还在耳边,沈屿之半眯起眸子,男人手指抵在薄唇上,略一思索后,最后还是将车头一转,往家里方向驶去。
在温以然那边耽搁了一点,沈屿之到达老宅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慢了一小会。
柳芸正在客厅学着插花,听见沈屿之的声音,忙收了剪子过去。
她伸手想要接过沈屿之搭在手肘上的外套,却被沈屿之避开了去。
柳芸讪讪笑了下,到底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妈妈知道你今天要来,特意让阿姨刚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鱼。”
她笑着想要去挽沈屿之的胳膊,见沈屿之目光冷淡,柳芸勉强扯了扯嘴角,怏怏将手收了回去。
沈父已经坐在桌前,有佣人端了饭菜上桌。
沈父抬头,朝柳芸和沈屿之方向扫了一眼,男人双眉一紧,沉声道:“彦之呢?”
“......他?”一听到自己小儿子的名字,柳芸忙撇下沈屿之,匆匆往丈夫方向走了过去。
柳芸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碗筷,舀了热汤递到丈夫面前。
“彦之刚和我通了电话,说是路上堵车,要晚一会才到。”
沈父颔首表示会意,只是脸上的神情依旧不悦。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迟到。
柳芸扫了眼丈夫脸上的神色,忙笑着为小儿子开脱。
“彦之最近一直在忙着工作的事,我好几天都没见他早睡了,劝了也不听。听说前几天才拿下一个大项目,叫什么......新城来着。”
柳芸自顾自说着,全然没注意到沈屿之冷若冰霜的面色。
男人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筷子,面上却是不动,只食指的指尖紧掐进手心,目光黯淡。
他深吸了口气,再抬眼望去,柳芸已经将话题绕到自己身上。
“不过今天以然,怎么又没来了?”
柳芸转身,视线落在沈屿之脸上,女人面容关切。
“屿之,以然的身子好些了吗?”她指尖还捻着汤匙,柳芸目光一转,轻声道。
“前几天我过去看她,可是她好像不喜欢人打扰。”
柳芸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怎么偏偏就那么想不开?还把脑子撞坏了。”
柳芸脸上落寞,对面的沈屿之却面不改色,只唇角处轻勾起一个幅度,讽刺至极。
“......脑子撞坏了?”
一直未言的沈父终于坑声,男人目光深沉,朝沈屿之的方向看了过来:“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沈屿之还未答,柳芸已经接了话过去,她柔声向丈夫解释道。
“之前她闹脾气自杀那次,也不知道是不是磕坏了脑子,醒来就不记事了。”
“原本以为过几天就好,怕你担心就没和你说,没想到到现在还是如此。”
“不过宴会的礼服我已经帮她准备好了,上次的舞蹈老师以然不喜欢,所以这次我又托了王太太,重新找了一个。”
“礼仪老师也找到了,这几天就会过去。”
闻言,沈父禁拢的眉毛终于稍稍舒展,男人手指在桌上轻点了点。
末了,他抬眸,朝沈屿之沉声道。
“其他的无所谓,但人必须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