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要追我一下?”
这个问题问出来, 就像一个糊穿地心的爱豆求着别人来粉,和被捧在高山上的影帝人设严重不符。
时柠深谙不能给他阳光的相处之道, 定下心神偏过脸, 冷漠拒绝:“不要。”
沈元白倒是丝毫没受到打击, 耐心劝诱着:“不试一下吗, 试着了解我, 或许你会发现——”
会发现其实我有不少值得你喜欢的地方。
劝追星只是表象,最重要的是,尝试去了解自己, 才是拉近关系的重要一步。
沈元白算盘打得很好, 但时柠丝毫不领情,她皱了下眉:“追星那么麻烦, 还要打榜控评追行程,我脸上写着很闲两个字吗?”
两人说着话,目光不受控制地回到他脸上。
脸颊相贴,近在咫尺。
和宴会那天一样, 她只要平视就能清清楚楚看到他很浅的唇纹和他忽然向上勾出的不小弧度。
“不是说没追过星么, 怎么,提前做过功课?还挺了解的。”
“……听人说过。”
“追我没有那么麻烦, 你多关注我一下就行。”沈元白说着别有用意道, “而且, 我很好追的。”
“……”
时柠现在很清楚,他最后那句我很好追多半又是故意说得这么模棱两可,目的就是浑水摸鱼趁她一时被蛊惑再答应他什么丧权辱国的条款。
唯一一点理智此时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她咬着牙关:“沈元白, 你好不好追关我什么事。”
“嘶——你这儿是铜墙铁壁吧。”
沈元白连续吃瘪,单手撑着玻璃门又往下压了一指距离,鼻尖几乎和她相触,目光若有似无往她心口上飘,就像在用眼神抗议她真的油盐不进一般。
实在靠得太近了。
时柠鼻息很浅也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凛冽雪松味,沾了一点火锅的鲜香,像是从神坛上被拽了下来染上世俗尘埃之气。
心里那点刻意控制着的距离好像也近了一些。
他眼神灼灼,眼底细碎的光芒还未散去。
时柠觉得自己又要被蛊惑,当机立断抬手覆在他眼睑上,往旁边一拨:“……别废话,洗碗。”
掌心皮肤与他相触,温热细腻。
沈元白大概是眨了下眼,睫毛刮过掌心,挠痒痒似的。
时柠有些心猿意马:“还洗不洗了?要不放那,吃完你可以回家了。”
“洗,当然洗。”沈元白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举手投降,“男人就该说到做到。”
沈元白该进则进,该退时也一点不拖泥带水。
他转身回到水池边,背对时柠,嘴里还是没停:“一个人收拾挺无聊的,聊会儿?”
刚准备往厨房外迈出的腿被他叫住,时柠收回腿偏过一半身子,背抵在门框上:“聊几块钱的?”
“还收费呢啊,行。聊个贵的。”他顿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时柠嘁了一声:“电话里不是问过了么。你说说来话长,一般这么回答多半就是不想说,好赖话听不懂啊?”
“行,我的错。刚不是,外面太冷了么。”
沈元白弯腰,把碗筷整整齐齐叠进洗碗机,擦干净手才转身:“最近有个本子,挺适合常恺的。想回来帮他争取一下。”
“他不打算——”时柠本来想说“叛逃”,想想觉得不太合适,临到嘴边换了个词,“跳槽了?”
“一天没提解约就一天还是我工作室的人,他是我带出来的,本该对他负责。”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时柠刚被带入氛围,就听他语气一转轻松起来,“还是和你聊天舒服。常恺的事儿没跟你说过多少,不过我猜你心里都知道。”
也是凑巧听到点边边角角,囫囵猜了个大概。
时柠反手一推门框站直身子:“那我倒是情愿不知道,省得你半夜还来骚扰我。”
“啊,无情啊。”
沈元白遗憾地啧了一句,从她身边绕过慢悠悠擦起了桌子,活干到一半又忍不住问:“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我别的优点?不仅会做饭,还说到做到,特别负责任。”
吃完火锅,除了洗碗机还在嗡嗡运作,从厨房到餐厅确实如他所说收拾得干干净净。
时柠不太喜欢在家吃火锅的最大原因就是收拾起来很麻烦。
她满意地翘了下唇角:“还行吧,我就听听你还能怎么夸自己。”
对方有一点点松动,沈元白见好就收,他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把来时穿的大衣批在肩上,抬眸看她:“芋泥还吃不吃了?”
“吃。”为了杜绝某人厚着脸皮要她剩下的那一半,时柠点头,“我决定吃完。”
“行,那我走了。”
他仿佛真的是单纯过来吃顿火锅,按说好的条件,收拾完丝毫不耽搁就要走。
大门半开,走廊的风透过门缝蹿了进来,沈元白压下帽檐,半倚着门框似乎还有什么要说。
“又怎么了。”时柠靠在鞋柜前拢了下薄开衫。
“垃圾袋,帮你带下去。”他摊手。
两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