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柠现在很被动。
她只能听, 不能说。
连威胁沈元白脱粉都做不到。
周围其他嘉宾的谈话声从另一个没戴耳机的耳朵里钻进来,就像验证了他说的那些刺不刺激的鬼话一样, 时柠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感觉翻涌得更厉害了。
她绷着脸, 又往人少的地方挪了一步。
“心虚了啊?”
耳机里的声音继续不屈不挠地纠缠她。
“虚个屁……”
时柠没忍住轻声回了一句, 刚巧林可可捏着鸡蛋从她旁边绕回来, 闻言诶了一声:“时柠姐, 你刚说什么?”
“没有呀,我在和——”时柠顺着手电的光望了一圈,无辜地答道, “旁边圈里的猪说话。”
猪忽然被cue, 拱着鼻子往栅栏边顶了几下,像是回应。
林可可疑惑:“和猪还能聊呢啊?”
“能啊。”时柠面不改色, “你有没有看过一个新闻,每天对牛弹琴一小时,吃的时候肉质会更鲜美。我试试看,跟猪聊天有没有差不多的效果。”
林可可顶着一副“我觉得你在欺负我年纪小”的表情飘过:“祝你成功。”
沈元白听出了画外音, 目光灼灼盯着直播镜头:“骂我猪?”
有了和猪聊天的先例, 时柠索性蹲下身,手电的光打在拱着栅栏门的小猪身上, 自言自语道:“哦, 你是白的啊。白猪。”
“……”
沈元白现在明白了, 女人真的很记仇。
但他这个人自认为最大的有点就是执着,从嘉宾组从农场大棚出来,到一路走回小木楼, 他都非常坚持地没挂断电话,并且以一己之力不让时柠单方面掐他电话。
自己一个人从她刚才在怕什么一直到和吴景近距离接触几次他就拨多少次电话过来为威胁,没有任何回应地聊了一路。
小木楼的光亮近在眼前,回到灯光下就很容易被发现其实耳朵里一直塞着耳机。
时柠抬手别了下耳后碎发,食指借机轻敲三下耳机外壳,以此提醒沈元白。
三声沉闷的敲击声通过电磁波传了过来,夹杂着指甲刮过耳机壳发出的轻微噪音。
沈元白叹了口气:“时老师,我讲了这么久,你就什么都没发现?一晚上我给你打了两次电话,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出来吗?”
时柠朝镜头微微歪头:什么。
“你不觉得……我今天的声音特别性感吗?”
继续歪头:有病?
“对,我觉得我生病了。你听,再仔细听听,是不是有点哑?”
“……”
“其实昨天就开始了。”他悠悠叹气,“鼻息有点热,骨头发酸。你没来之前H市气温接近零下,我还拍了几场水下的戏,可能就是那时吧……”
难怪,今天有大把时间守在直播镜头前看她的节目,而不是在剧组失联。
时柠没法说话,好不容易走回小木楼,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往洗手间走。
确认把门关好,她才打开水龙头,做贼似的压着声音:“沈老师听起来病得可一点都不严重,不好好休息看什么直播?”
“能说话了?”听起来不仅不像生病,还挺高兴。
时柠懒得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话题,撇了撇嘴角:“没人管你?王哥和阿巡呢?”
“哦。阿巡出去买药了还没回,王开复刚回S市处理点那边的事。难得病一次,好像真的没人管啊。”他拖长了调子,听起来可怜兮兮:“要不,时老师,你管管我吧。”
“别不是猪瘟吧。”
时柠嘴上不饶人,问道:“几度了?”
“还没量。不过现在全身上下哪哪都烫,少说也得40°了吧?”
“……”
能这么开玩笑说明没事。
时柠从鼻腔发出一声哼哼,贴着门背:“那就早点睡觉。挂了,我在里面待好久了。”
“真挂了?”
“挂了,猪瘟会传染的。”
电话被时柠单方面切断,她索性洗了个手才像模像样地从洗手间出去。
见她出来,林可可立马举着双手迎上来:“时柠姐,快让我再进去洗洗,厨房没有洗手液。我觉得我脏了,呜呜呜一手鸡屎味洗不掉了……”
她晃悠到厨房,正好看到梁老师在研究锅碗瓢盆,随口问道:“梁老师,明早怎么吃?煮鸡蛋、炒鸡蛋、还是做点儿别的?”
现在早餐的原材料只有鸡蛋,一人煮一颗鸡蛋好像有点寒碜。
梁国滨思索片刻:“别的是……?”
“不是还有面粉么。我早点儿起来做舒芙蕾,您吃吗?”
“吃啊!”梁国滨像是想到什么一拍大腿,“害,小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上回沈元白那小子说什么我三高这儿那儿不好的,瞎说的!我能吃,新陈代谢好着呢!”
那个刚跟她叨叨一路好不容易消失在耳边的人又以其他方式在节目里被cue。
不愧是影帝,就算没来参加节目,存在感real强。
时柠又出去问了其他几位嘉宾的意见,大家都想吃舒芙蕾没异议,只是问吴景的时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