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游看着,忍不住,更想笑。他把青藤当友人,一边与之玩乐一边取灵宝。最后想起什么,后知后觉地忐忑:师尊不会听到我方才说什么了吧?
虽然小青更“有趣”,但他思慕的,还是师尊啊。
等一切收拾妥当,秦子游回到楚慎行所在树下,遥遥喊:“师尊——”
楚慎行垂眼看他。
他心情复杂。
徒儿看他,似一样在端详他的神情。楚慎行一哂,想:这小子,是想知道我“知不知道”?我若还是“不知”,他之后又得对青藤说出多少“真心话”?
所以楚慎行只说:“还不上来?”
他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所以又把告诉秦子游真相的时间推后,心绪也平稳一些。
等秦子游一样坐在枝头,笑嘻嘻地问楚慎行讨酒喝。楚慎行不吝啬,还问他接下来打算如何。秦子游嗓音被酒水含混了,几句之后,干脆用神识对楚慎行说:“……我原先便奇怪,先前我与师尊见到的、追着一群人跑的黄晶兽,从前见时,似不爱伤人,只喜欢翻些粮食来吃。”
也就是他和师尊出手除去,再被甘宁村村长以“担心更多兽群来山下伤人”为借口留下的那妖兽。
秦子游安静片刻,喃喃道:“只是也不知道,这番误会,是村长他们将错就错,还是有意为之了。”
他露出苦恼目光,腰一点点弓下去,好让下巴搭在手上,肘部则落在自己腿面。两条小腿临在空中,晃晃悠悠。
楚慎行很看不过眼,
又要青藤纠正。同时无可奈何,觉得都这些年了,似乎还是纠正不来。
此番青藤再来,秦子游猝不及防。他倒也不是真不警惕,只是忘记留心“好友”。被青藤一架,青年先“啊”了声,身体摇摇摆摆,一不留神,直直朝师尊歪去。
青藤跟在青年后面追,却未追上。
秦子游直接砸进楚慎行怀里。
他额头贴着师尊胸膛,听师尊哭笑不得,说:“子游,怎么这样爱闹?”
说这话,却不似要他走的意思。师尊的手自然而然落下来,先搭着他肩膀,然后一点点下滑,最后又一次扣在秦子游腰上。
秦子游顿时更不想坐直。
事后想想,约莫还是酒意作祟。他稍稍抬头,与低头看自己的师尊对视。
楚慎行看着徒儿水光潋滟的眼睛,嘴巴上沾了酒,带着一点细微酒香,言之凿凿地控诉自己,说:“分明是师尊先‘闹’我。”
讲话的时候,嫩红色的舌尖在口中若隐若现。
深山野地,有妖兽盘旋于此,觊觎着不远处血眼妖虎方才倒下的地方。虽说秦子游已经取走能用的灵宝,但仍然余了些妖虎之血落于土中。师徒二人不似在云梦时那样捉襟见肘,用不着将凝了妖兽血的土壤一并挖走,这就引来许多低阶妖兽蠢蠢欲动。
楚慎行不以为意。
要是单单去吞妖虎血也还罢了,假若敢来打扰他和子游,不过是给青藤再受一顿补。
“嗯?”楚慎行随意地问,“我如何闹你了?”
说话间,感觉到掌心下徒儿腰上传来的肌肉颤动。这不是个很舒服的姿势,难怪子游一身皮肉都僵了,只有嘴皮子利落。
秦子游眨一下眼睛。
他说:“是师尊让小青——唔。”
楚慎行顺手在徒儿腰上捏一捏,觉得手感不错。
只是这一捏,徒儿便几乎从他怀里跳起来。这么不乖,连一点小动静都受不住。
“师、师尊……”
子游在和他讨饶。
楚慎行正在想,对不乖的徒儿,自己这个师尊,要如何拿出威仪,就听子游改口,很干脆利落地承认,“是我的错,我不对,师尊不要捏了。”
楚慎行挑眉,端详:怎么这么快就认输?
秦子游已经话锋一转,一本正
经,说:“妖虎虽除,但这山间兴许还有其他妖兽。宁刘氏并不知晓那作乱的‘山神’是何面貌,说到底,还得再四处看看。”
楚慎行看他片刻,“嗤”地笑了声,说:“好,你去看。”
秦子游眼巴巴看他,不知是犹豫还是什么,见师尊靠在树干上,清风朗月、一派潇洒。
他心下挣扎、权衡。
最终还是跳下树,拿着日影,往山林间去。
楚慎行看他背影。
片刻后,他转开视线,心烦意乱。
怀中冷下来后,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竟然又破戒。
此前分明想过的。
子游是他,却也不再是他。
不能去控制子游。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谈恋爱就好了(眼神死)
那子游到楚哥这边之后就不只是要酒喝
而是凑过来要楚哥亲他
楚哥欣然答应,抱着徒儿,一边亲,一边给他喂酒
子游没一会儿就晕晕乎乎的,往楚哥怀里倒,一边叫“师尊”,一边继续要亲亲
青藤在他身上缠啊缠,子游还会低头亲一亲从自己领子里冒出来的藤叶
……唉,好可惜哦(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