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颜守财发现燕鸿信不说话了,便有些好奇地问道。
燕鸿信干巴巴地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巡海,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颜守财反问道。
燕鸿信被颜守财的话堵得一噎,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们定海军之前巡海,都是悄悄进行的,从来没有你们这样大张旗鼓的。”
“是嘛。”颜守财闻言,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对着燕鸿信笑道:“如此一说,你们定海军还真是胆小啊。”
燕鸿信:“……”
燕鸿信看着颜守财,发现颜守财就差把“难怪你们这么久都一直打败仗”给写在了脸上。
就在这时,一声“噗嗤”传来,燕鸿信看了过去,发现在偷笑的是穆重岚,穆重岚似乎很高兴看到他吃瘪的样子,看到他在看她时,她甚至不再偷偷笑,而是开始抱着肚子笑。
站在穆重岚身边的萧羡棠,见到穆重岚笑的东倒西歪,还很是“助纣为虐”地伸手扶了她一把,简直气人。
“你好好的,做什么要去招惹那颜管事?”葛老走过来,对着燕鸿信低声道。
他在之前就与燕鸿信说过,说过这个颜守财虽然只是个管事,但是来路不简单,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燕鸿信被葛老这么一念叨,更觉得委屈:“我才没有要招惹他,我就是这么一说,毕竟哪有他们这么巡海的呀,恐怕,就算是真的有海贼,看到这么大的阵势,也该被吓走了,还打什么呀?”
“打什么,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葛老沉下了脸,对燕鸿信低声喝斥道。
燕鸿信还有些不服气:“可是……”
“行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这一军将领了,虽然不是叫你做普通士兵,但是也该学会尊重将领的统帅才是。”葛老提醒道。
燕鸿信看着葛老,一腔的不服气变成了沮丧。“我燕某人也不是那种慕权之辈,旁人不知,葛老您总该是知道的。”
虽然燕鸿信是被贬来了定海军,但是燕家的根基还在,燕鸿信若是想动一动,使些银子,上上下下打点一番,也是可以的。
但是燕鸿信没有,他镇守在这片海域,更多的是因为要保家卫国,保护大盛的边海不受海贼入侵,这般真性情,是那些只知道求安逸的将领所没有的。
可以说,整个定海军,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没有哪个是怂包。
葛老听了燕鸿信的话,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不过这些事情你暂时还是不要再多做考虑的好。”
燕鸿信低头,没有吭声。
葛老见到燕鸿信这般低落的神色,又宽慰道:“所谓龙有龙道,虾有虾辄,你的法子是对的,萧大人的法子,何尝不是的对的?”
“我知道,他比我厉害。”燕鸿信闷闷道。
葛老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哦?”
“你领军也算得上是经验丰富,是军中少有的用兵奇才,特别是在海战,你的经验是萧大人所没有的,所以萧大人才会带着你。”葛老说完,暗道萧羡棠要打海战,其实完全可以不带着他们三人的,但是他却一直带着他们三人,总不至于是为了带他们看热闹吧?
所以,萧羡棠多半也是明白他自己在海战上的短板,搞突袭,他在行,真正正儿八经打起海战,指挥的人可能就要换成与海贼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燕鸿信了。
“有奇才,就有鬼才,现在的真假海贼抱成一团,可谓是固若金汤,寻常的法子若是有用,我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萧大人显然也是看出这一点,才会事事都出其不意,目的就是攻其不备,给我们创造可以一战的机会。”葛老缓缓地说出了自己对这些天所见所闻的看法,他的指挥作战或许不如燕鸿信,但是他在定海军中,完全就是智囊一般的存在,所以才能比燕鸿信看的透彻。
同时,他还是一个可以安抚燕鸿信情绪的长者,所以他这么一说,燕鸿信才冷静了下来,再次看向萧羡棠那边,然后在看到萧羡棠将头探入穆重岚的薄纱斗笠之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时候,又不由地一头黑线。
在很多的时候,他真是有些受不了这两个人了,知道你们恩爱,能不能别秀了?
“这个葛老,在与燕鸿信说你是鬼才。”穆重岚吃吃笑着对萧羡棠说道。
萧羡棠翻了个白眼,穆重岚内力浑厚,可以听得到葛老与燕鸿信在说些什么,其实他修炼了血魔诀,也是能够听到葛老与燕鸿信在说些什么的,毕竟这葛老与燕鸿信二人离得又不远,就算压低了声音,又能压得多低呢?
其实,他有些时候还真是对葛老挺佩服的,到底是活的比较久,对很多事情看的都比较透彻,比如他会带着他们三人的事情,确实也如葛老所言,就是看中他们与海贼之间的丰富作战经验,有他们在一旁,他与海贼作战,会简单的多,至于说什么真假海贼抱成一团,可谓是固若金汤,寻常的法子根本没有办法打破僵局之类的话,就显得有些夸张了,因为在他看来,不管真假海盗会不会抱成团,也不至于会是固若金汤,至少州府那边的假海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