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越两顿没吃饭,确实有些饿了,点点头。
饭店离家有段距离,徐乔蹬着三轮拉着苏清越和徐燕儿两人,其他几人骑自行车。
大中午热浪滚滚,虽然三轮车有顶棚遮挡,但并不能降低多少温度,徐乔边用力蹬着追赶前面几人,边抹额头上的汗。
苏清越知道徐乔靠蹬三轮车赚钱,但仅限于字面儿上的知道,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具体概念,这会儿自己坐在车上,看徐乔在前面弓着腰卖力骑,顿时心里极为不舒服。
原来徐乔每日里就是这么赚钱的,别人舒舒服服坐着,他却像修真界那些被人驱使的灵兽一样在前面卖力气,这钱不赚也罢!
穿过一条商业街,再转个弯儿往前骑行三百米,在一排杂货铺和洗头店儿的中间夹杂着几家饭店,其中一家红牌子上几个醒目的黄色大字:万家兴饭店
管这地方叫饭店实在有点儿抬举他,比路边摊子强不到哪儿去,但胜在实惠量大,又没外人用不着讲那排场,再说头上还顶着一大笔高利贷要还呢,也不是要面儿的时候。
徐乔粗粗看了一眼菜单,心里迅速打起小算盘,最终点了五荤四素,一个汤,没办法,点多了就要出洋相,口袋里没那么多钱。
几双眼不住往苏清越身上偷瞄,徐乔不高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
“啧,啧,啧,看看都不行啊,还真没见过嫂子这么漂亮的,来,弟弟先敬嫂子一杯。”卷毛儿坏笑着站起来,冲苏清越举起酒杯。
不等苏清越表态,徐乔端起手边儿的酒杯,“你丫少来,要喝咱俩喝,今儿非把你喝趴下。”说完他自己一仰脖子,二两的酒杯一饮而尽。
下面哥儿几个对视一眼,坏水儿上来了,纷纷站起来要给苏清越敬酒,这是要大玩儿车轮战,没打算让徐乔站着出去。
徐乔知道躲不过,谁叫自己走了狗屎运没花钱就娶个漂亮媳妇儿呢,这几个光棍儿心里都憋着气儿呢。
他来者不拒,不就一斤酒嘛,算个屁,来吧,兄弟们。
徐燕儿在旁边生闷气,嫂子也太不为他哥着想了,一杯也不知道替哥哥喝,她有心要上去替,又被哥哥凌厉的一眼给制止住。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虽然明摆着几个人是故意整哥哥,可她要非把窗户纸捅破了,大家面儿上都难看,大柱和卷毛都是哥哥十分看重的哥们儿,俩混蛋虽然有些蔫儿坏,可关键时候没怂过,今天也是一叫就到。
五杯酒下肚,徐乔不但脸通红,连脖颈儿耳朵根子都透出一片艳色,跟朵海棠花儿似的,红得肆无忌惮,也艳得热烈奔放。
他腿软,身子也软,在椅子上坐不住,一个劲儿往桌子底下出溜。
徐燕儿要扶哥哥,被苏清越拿手推开,就见她忽然站起身,把自己裙子上的两根儿长飘带“刺啦”拽下来了……
等众人发应过来,徐乔已经被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了。
苏清越很满意:这下滑不下来了。
众人:我艹,太猛了吧,这劲头儿,该不会是男下女上,徐乔才是被压的那个吧。”
徐乔醉醺醺大着舌头嚷嚷,“苏清越,你……你……为什么绑……我。”
苏清越没理他,冲服务员一招手,“小二,上酒!六壶……瓶!”
“六瓶??”服务员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清越不悦地皱眉,“怎么,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她目光凌厉,气势突然外放,服务员结结巴巴地,“好,马……马上来。”
大柱问出了大伙儿心中的疑问:“弟妹,你点这么多酒——要干嘛呀?”
苏清越:“喝。”
大柱更纳闷了,“弟妹,这是要给谁喝呀。”
苏清越不吭声。
酒很快上来,苏清越让服务员全部开瓶,也没废话,自己拎起一瓶跟喝凉白开似的,直接对嘴喝。
全场鸦雀无声,只听见咕嘟咕嘟液体灌入喉咙都声音。
一瓶喝完,苏清越脸不红,心不跳,淡淡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诸位给我敬完酒了,这是我敬诸位的,我干了,你们随意。”
……
一桌子人除了苏清越和徐燕儿站着,徐乔在椅子上绑着昏睡,横七竖八全躺地上了。
徐燕儿回去叫人,出了饭店的门儿,脑袋还是晕乎的,这嫂子的酒量也太吓人了。
却说小饭馆里,旁观了苏清越整个拼酒过程的男人简直是叹为观止,人才,绝对的人才呀!万里挑一,啊不,十万里挑一的人才!
长得跟天仙儿一样,酒量却堪比酒中仙,这要介绍到自己公司去做公关,什么人拿不下来呀。
男人兴奋地搓着手指,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反复推敲了下措辞,站起身,几步走到苏清越身前。
“这位女士你好,鄙人钱万良,鑫隆商贸集团的销售,刚才看您饮酒真乃女中……”
“你有什么事儿。”苏清越不耐烦打断他。
钱万良脸上陪着笑,“是这样的女士,我看您刚才酒量惊人,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做市场公关。”
“会喝酒就行?”
“这个嘛,会喝酒当然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