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乔扔掉烟头儿,熟练地挂档、换挡,一脚油门儿下去,加快了车速。
很快,到了饭店门口,越野车一个漂亮的漂移旋转,稳稳地停在饭店门口停车场。
车门儿打开,珵亮的黑色皮鞋利落的落地,紧接着是大长腿,年轻男人弯腰从车上下来,看得饭店门口的迎宾小姐脸红心跳。
比电影里大明星还惊艳的男人。
徐乔没急着进去,倚靠在车门儿处,掏出根儿烟叼在嘴里。他微微低下头,纤长的眼睫半遮住漂亮的眼睛,手半拢着,点燃。
吞云吐雾间,缭绕的烟雾将他精致的面容半遮半掩,随意又性感,带着一点儿少年人的桀骜不驯,简直骚气到家了。
烟抽到一半儿,宋明哲的车到了。
宋明哲是真土豪,开的宾利车下地价近千万,可以买徐乔那劳斯莱斯车两辆。
保镖兼司机张朋率先从车上下来,为宋明哲拉开车门儿。
徐乔掐灭手中的半截烟,迎上去,“哥。”
别人跟宋明哲称兄道弟,宋明哲会觉得虚伪,但听徐乔叫他“哥”,他就不会这样想,反而觉得很亲切。
他扬起嘴角,亲热地揽了徐乔的肩膀,一块儿往饭店里走。
“小乔,敢这么使唤哥哥的,你小子还是第一个。”
徐乔摸不透他说这话是不满,亦或是在表达自己跟他的交情不一般,但看他神色并没有什么不耐烦,于是笑道,“这是你欠我的,当初拍卖会上坑了我五千万,你不会以为送个摆件儿就把我打发了吧。”
宋明哲哈哈大笑,“好吧,是我欠你的”话音一转,“说说,要哥怎么配合你。”
徐乔冲他一笑,“你正常发挥就行了。”
宋明哲心领神会,“成,那我一会儿见机行事。”
“谢了,哥。”
徐乔嘴上说着道谢的话,心中却不由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宋明哲好像在养着他,养肥了就宰的那种。
商场如战场,太无情了,都是狠人,他不得不防。
许明砚狠。
薛坤狠。
宋明哲更狠。
如今他也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凶残,在竞争中要么吃肉,要么被当成肉吃。
许明砚心软了,不忍心看着大批工人下岗,没有及时优化产业机构,砍掉那些夕阳产业,结果就被人作了文章,爆出企业存在大量不良资产,股票直接雪崩。
这就意味着,将会有更多的工人面临下岗,且下岗时间更快,与许明砚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
慈不掌兵,义不养财。
徐乔如今才算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作为企业的管理者,理性必须放在感情之上。
初出茅庐时,勇敢无畏,凡事喜欢逆流而上,好像这样才算我命由我不由天。
磨练几年后才知道,人必须尊重客观事实规律,顺势而为才能走得更远,别太把自己的个人力量太当回事儿,没有好风凭借力,谈什么上青云。
豪华包间里的众人,看到徐乔和宋明哲并肩走进来,面露惊讶,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两个人都风头正劲,一个是成了气候的大鳄鱼,真实实力早已远超许明砚,成为隐形的首富。
一个是刚刚露出尖牙的小鳄鱼,最近两年搅风搅雨,崛起势头之强劲,令人咂舌,关键他才二十出头,真真的商业奇才。
两个人都是天才,只不过一个是已经成长起来的,拍马不及,所以除了仰望,欣赏,没有资格妒忌。
而小的就不一样了,小荷才楼尖尖角,是个人就想把他扼杀在摇篮里,让他成长起来,就是在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
本以为许明砚倒了,接下来,大家就可以一哄而上,啃咬分食这个小的了,不成想,徐乔竟然攀上了宋明哲这个大靠山。
许明砚稳稳地坐在主位上,没有动,玩味地看着一众人的表现,嘴角露出略带讥讽的笑。
徐乔做介绍,“爸,这是我好朋友,瑞易的宋总。”
这是徐乔在公开场合第一次叫许明砚爸爸,等于是公开承认了自己的私生子身份,在许明砚最落魄的时候。
许明砚的心像刀割一样,他欠儿子的债怕是一辈子也偿还不完。
宋明哲笑着走到酒桌前,拈起一个空杯子,斟满,举起来对着许明砚道:“许叔叔,不请自来,讨杯酒喝,您不介意吧。”
“哪里。”许明砚缓缓站起身,“宋总,久仰了。”
宋明哲:“明哲对许叔叔亦是仰慕已久,我敬您一杯,您随意就好。”
说着话,宋明哲一仰脖,一口闷掉了杯中53度的高度白酒。
“咳,咳咳。”
杯子刚放下,他就用手帕遮挡着嘴巴,轻声咳嗽,“明哲身体不好,不胜酒力,让诸位见笑了。”
场面一瞬间的安静。
谁都知道宋明哲是病秧子,无论什么场合从来不喝酒,今天他竟然为许明砚破了例!
他不但喝了,而且二两的杯子,一口闷,摆明了就是过来替许明砚撑场子的。
许明砚并没有露出什么感激之色,目光在宋明哲和自己儿子身上来回扫了两眼,不动声色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