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可别吓人,”陆戈挺直脖子,声音力求镇定,“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呵呵,”林朝衿不置可否,转身继续向门口走去,陆戈扯着她衣角跟在她身后。
出来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挂着红色的灯笼,昏暗的灯光只让走廊勉强可见人。
林朝衿选择跟张媒婆他们相反的路走,走廊一面是墙,一面是用锁锁着的屋子。
“啪嗒啪嗒,”此时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着,两人无声走着,转过弯,看着面前的另一条长廊,陆戈从她身后探头看了一眼,“我去,怎么又一条,”说着对头上的摄像头投以鄙视的眼神,“张导,能不能行。”
张导:呵。
林朝衿继续往前走,路过一间屋子时,发现房间没有上锁,空着一条细缝,走过去推开门,“咯吱”一声门就被推开了。
房里点着几根电子蜡烛,暖黄的灯光照耀下,可以看清房里摆着一张木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书柜。
林朝衿走进房间,打量了几眼,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床上搁着的一套嫁衣,这应该是那柳小姐的闺房。
走到梳妆台旁,打开那几个多宝盒,里边都是些珠宝首饰,但角落其中一条串着颗红豆的红绳朴素得跟这盒里的东西不相匹配,林朝衿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红绳显然被人佩戴了很久,那颗红豆表面都光滑了起来。
“嘿,姐过来,看我发现了什么,”陆戈站在书柜旁,手里拿着样东西晃着。
林朝衿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东西,才发现那是一张照片,不,应该说是张被烧了一半的照片,照片上只有一个女子,她旁边站着的人被烧掉了,只露出半边长衫和一只手。
“这一定就是那什么柳小姐,”陆戈指着照片上的女子说道。
“嗯,”林朝衿翻过照片,背后是一手漂亮秀气的簪花体,写着“和**摄于民国1919年七月初七,”其中名字那栏已被涂得模糊不清。
“和她照相的另一个人是谁啊,”陆戈仔细地翻看了眼照片,“这长衫是男子穿的吧,等下,”陆戈双眼一亮,“这不会是柳小姐的情人吧。”
林朝衿仔细看了眼那手,突然目光定住,那手在拇指与食指中间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
“姐,你看什么呢,”陆戈看她盯着照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林朝衿收回目光,看向书柜,拿起其中一本书翻找着,到第二本时从中掉出一张泛黄的信纸,两人便把其他书一起翻找了,找到了一共五张信纸。
“婉儿,信已收,见信如见卿。吾已到此地,学堂先生学识让人敬仰,同窗亦热情……只是,卿不在,吾犹忧思。”
“婉儿,今天先生跟我们愤慨了如今混乱的局势,我甚感忧心……”
“婉儿,我已下定绝心去干一番事业,学堂的学识已经救不了我……”
“婉儿,我认识了沈督军,他对我颇为赏识……”
“婉儿,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林朝衿把信看完,里边含蓄又热烈地记录了两人之间的情愫。
“还真是情人啊,”陆戈看完信感概道,“不过这信最后落款是1922年,现在已经是1925年了吧,”陆戈指了指书柜旁挂着的日历,“那人已经三年没给柳婉写信了吧。”
林朝衿刚要把信收好,拿信的手沾上了一些黑墨,把信翻过一面,写着墨水还没干的话,字体仓促潦草,“陆生,陆生……不,我不要嫁给他……他们都是魔鬼,父亲母亲为了弟弟……我找了秦曼送信,她说她会帮我……她怎么可以,到头来只有一个傻子帮我……我要逃……不……陆生陆生……”
“靠,”陆戈靠过来把话看完,“柳婉不会是被家里人逼的吧,啧,什么人啊把自己的女儿献祭去冥婚,咦,那陆生就是那情郎啊,嘿,怎么还跟我一个姓啊。”
陆戈随口说道,不甚在意。
林朝衿听了他的话,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你没从信上看出什么。”
“不是,姐,你又看我干嘛,”陆戈摸了摸后颈,“看出什么,看出虽然我跟那个情郎都姓陆?但不至于吧,我又不是那陆生。”
“那可不一定,”林朝衿瞥了眼他的手,扯了扯嘴角,实在对他的智商不敢恭维。
“靠,别说鬼故事啊,”陆戈抱紧自己,这想想都怪恐怖的。
[唔,所以这期鬼屋主题是冥婚?看了那信,那柳婉也太可怜了吧。]
[发现没,大小姐几次看陆戈的眼神都很奇怪哎?那信上的陆生不会真的是戈爷吧!鸡皮疙瘩起来了!]
[不是吧,也没从哪里看出他们有关联啊。]
[等下,看,大小姐拿的照片!]
林朝衿懒得跟他废话,指着照片上那只手的黑痣,“看你自己那只右手。”
“啊,”陆戈伸出右手,对比着照片上拇指与食指中间,赫然发现他手上那个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黑点,跟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我去,这什么时候弄上的。”
“应该是我们刚进鬼屋时,跟那个接待员握了手,”林朝衿开口解释道。
“靠,我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