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个答案。”攸关两腿并拢,形容憔悴,他抿了抿因为太久没喝水而干裂的嘴唇,干涩道,“我没有必要骗人,而且M001对我做了那种事情……”
青年眼睛通红,眼泪说掉就掉。
审讯员被他烦得不行,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太不爷们儿。
“行了!”他两手拍桌,蹭的站起来离开了审讯室。
泪水挂在眼角,攸关抽泣着看了眼另一名审讯员,是个长相温柔的女人。女审讯员知道他是这次事件中的承受体,叹了口气,趁着同事没回来给递了一张纸。
“擦擦吧。”攸关的脸显年龄小,女人看到他就心软,轻声安抚,“余纵不见了,现在基地把能调动的人都被派了出去。上面对此事十分重视,你要理解我们的难处。毕竟,你是他离开前唯一接触过的人,任何蛛丝马迹我们都不能放过。”
“姐姐我没有骗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之前装哭太卖力,吸了口冷气进去,攸关开始打嗝。
女审讯员点点头,她是相信攸关的,可是上面交代过一定要从这些人口中找到有用信息。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那名凶巴巴的审讯员走进来,站在攸关面前。
“所长要见你。”
张海山的办公室位于A区最高层,因为病情缘故他不喜喧闹,整层楼独属于他一人。
两道人影落在地上,审讯员在前方带路,头也不回地交代:“待会儿说话仔细点,别冲撞了所长,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知道了,我一定注意。”攸关身上穿的是审讯部的制服,因为太过宽大,走起路来有些别扭。
审讯员在一扇银色大门前站定,他郑重的理了理衣领子,又低头掸了掸袖子上的褶皱,抬手叩门。
“进来。”应答声铿锵有力,不像病入膏肓的人。
审讯员带着人走进去,恭敬问候两句,随后侧身让出身后的人。
鬓角花白的中年人坐在舒适的转椅上,形容枯槁,脖子和手瘦到只剩下一层皮。从他的坐姿高度和衣物的宽松程度来看,身体健康时这人体格不小。
“你先出去吧,我想和这位小朋友单独聊聊。”张海山冲审讯员挥手,挺起的胸膛一顿,猛烈的咳嗽就从他的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痛苦的弯着身子,按在桌上的手青筋暴起。
审讯员看他这么难受,担心的同时也想趁机表现表现,殷切的上前:“所长,我去给您倒点水。”说着就去拿办公桌上的茶杯。
张海山的咳嗽暂时止住,抬起头笑着看向审讯员,笑不达眼底,语气阴沉,“把杯子放下。”
审讯员怔愣,下意识来了一句:“您说什么?”
张海山执起桌上的黄铜摆件砸过去,审讯员的肩膀一歪,顾不得疼痛忙弯腰认错:“都是我的错,所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滚,我马上就滚。”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全家都是神经病。
攸关不动神色的偷看张海山的表情,脸上阴云密布,谁惹谁遭殃那种。
祈祷,倒霉的人千万不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