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宁觉得他现在就是待宰的鱼,只能躺在砧板上忐忑不安的等待对方的决定,在听到容祁问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回到:“真!”
容祁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萧景宁才听到他不高不低的声音:“萧公子应该知道,容安能给你的,在本侯这里,你永远都得不到。”
萧景宁张了张嘴,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他徘徊在他心底的话语。
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能给!
萧景宁正在想对策,不想容祁已经再次开口:“萧公子若是看得上本侯这侯府,便留下罢,至于三殿下那里……”
萧景宁像是抢话一般接道:“三殿下那里我能处理,保证不给侯府带来麻烦。”
萧景宁说完这话,就径自离开了,仿佛是怕容祁反悔一般。
萧景宁再次出现是在一个月之后,彼时的萧景宁背着一个干瘪的包裹,一身青色长衫,身形似乎是消瘦了许多,他面色苍白的站在侯府的大门前,被凌冽寒风吹得衣袍翻飞发丝凌乱。
容侯府的人把萧景宁请了进去,他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侯府请了三五个大夫守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彻底退了烧。大病一场的萧景宁明显憔悴了许多,好在他底子不错,好生养些时候就没问题了。
萧景宁对于他怎么脱离的容安的势力闭口不谈,容祁在问过一次无果之后也就不再询问,萧景宁从此留在了容侯府,身份是容扬和容月的老师。
宣帝二十七年三月初,关于兵部尚书贪污军饷一事彻底查清,证据确凿,宣帝大怒,敕令权门张右丞彻查与军饷贪污一案有关官员,同月十五,张右丞上奏一份名册,其中三名朝中重员并二十六名地方官参与其中,宣帝令,参与者与兵部尚书同罪,其家属均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宣帝二十七年四月,北疆战火连天,边疆捷报频频传来,宣帝大喜,封赏几乎无间断的送入和坤殿和容侯府,真可谓是一人得道,全家升天。
朝堂风云自兵部尚书贪污军饷一案始,两年来风波从未断过,朝中不少大臣风声鹤唳,生怕哪时候那从未停歇的火焰便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两年来,朝中重位大臣换了几个,地方官员换了不少,皇三子容安和皇五子容列的势力却依然旗鼓相当。宣帝稳坐高位,冷眼看着他的儿子们为了他座下的位置不停的争斗,却是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两年的时间,足够容祁把身后势力分成多股隐没于暗,现在明面上的除了隐藏不了异姓王王家,还有就是两个小的并不起眼的世家,但这几个势力也因为不站边而被宣帝归入中流。
容祁的身体状况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有些人对他竟然能够熬过两年大关很是意外,不过对于这个存在感极低的前皇太子,关注他的人也不多就是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容祁现在已经极少走出侯府了,他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看书下棋,有时候还吩咐家仆去买些药材回来,按照得来的方子自己开药。
“地黄,胡黄连,假苏……”
萧景宁一边看方子一边找药材,兜兜转转许多圈也没有找齐方子上写到的药材。他在药剂方面的天赋相当低,跟在容祁身边两年也只会辨识一些简单的药材,有时候还因为药材的气味相近而认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药材终于寻齐,萧景宁将翻找出来的药材再一次作了对比,然后悲伤的发现,他好像又找错了一味。
容祁静静的看了萧景宁一眼,然后继续慢条斯理的翻看他手上的书籍,他想他前世没有收弟子,定然是没有找到有天赋的,像萧景宁这种的,是绝无入他门下的可能的。
过了一会儿,容祁见萧景宁还不放弃,便说:“容扬他就是把鼻子碰了,小伤而已,过些时候就没事儿了,不必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