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是与侯爷同车而行,哪有分开的道理?”
容祁和萧景宁极少走出帐篷,在到达南山狩猎场的第二天,宣帝宣布狩猎开始,谁能捕捉到的无伤的白狐的数目越多,谁就是获胜者。当然,在普通白狐之上还有一只无尾白狐,谁能捉到无尾白狐就是当之无愧的魁首。在普通白狐之下还有寻常猎物的狩杀,也按照猎物的大小和数量进行排位。
狩猎第一天,容安以三只普通白狐取得胜利。
狩猎第二天,容列以四只普通白狐取得胜利。
狩猎第三天……
容祁坐在帐篷中的软塌上,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外面的情形,他的帐篷外面绕了一圈着铠甲拿长枪的护卫,他们肃穆而立,对周边所有的一切都似漠不关心。容祁的视线渐渐放远,他看到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双受了惊吓而上蹿下跳的鸟,他还看到一支寒光闪烁的箭刺破了空气穿过草木没入了不停奔跑逃命的梅花鹿的侧腹,他还看到天上的云被晕染了一层淡薄的灰色,虽不显眼,却意味着会有一场并不会太强烈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其实,嫡位之争除了财势惊人的容安,母族强大的容列,还有一个,一个明明暴戾冲动,却偏生要作出温和随然模样的容行。
曾经容行背后的势力并不算小,但经过宣帝的打压,容安容列的争锋,容行的势力被迫消减,为了不彻底被动,容行铤而走险也完全可以预料的事情。
容行手握京畿护卫军,一年一度的狩猎大赛是最好的动手机会,只可惜容行手下的人心并不齐,他的计划才刚完成,宣帝这边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并且制定了将计就计的战略。
起风那天,容祁站在高处往下望,远处是御林军和京畿护卫军的战争,容行坐在一匹骏马上,手执长剑立于前端,他的身边的是或为权或为名陪他风里雨里的同僚。
风起了,不过片刻又停了,雨来了,来的时候澄澈干净,去的时候带着泥泞和鲜血,一场风雨来的汹涌浩荡,去得是无甚声息。
在狩猎大赛的第七天,宣帝甚至未曾宣布狩猎结果,便宣布大赛结束。
坐在回程的马车中,容祁听到几句闲言碎语,都是人所皆知的。
跟随容行一起造反的人均被宣帝当场斩杀,只余了容行,说是要回京发落。
听到回京发落,容祁就知道,容行暂时是死不了了!
容祁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光明正大的安排容行残余的势力。
萧景宁与容祁相对而坐,他见容祁闭眸靠在马车侧壁歇息,也没有开口打扰。萧景宁同样也在考虑关于容行残余势力收编的事情,他对容祁手下的势力分布并不了解,也因为当初约定,他不能做出过分举动。
就在萧景宁正分析哪种方式获益最大的时候,容祁忽然睁开了眼睛,开口询问:“萧公子,你以为现在的局势如何?”
这是这两年来,容祁第一次与萧景宁说起局势的事儿来,所以萧景宁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的,萧景宁的脑子便飞速运转起来,他对答如流道:“制衡之术,党派分明,麦芒针尖,不辨上下。”
帝王制衡,朝臣分派,双子相争,势力均当!
容祁又问:“若本侯想要那个位置,萧公子以为,本侯当该如何?”
萧景宁飞快的扫了容祁一眼,说道:“休养生息,渔翁得利。”
容祁闻言,笑看着萧景宁,说道:“本侯其实很替三殿下可惜,轻易放走了萧公子这般人才,损失大了。”
萧景宁抿了抿唇:“侯爷谬赞。”
容祁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他眸色微凝,开口道:“萧公子,不如咱们开诚布公谈一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