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欲言又止,看着身边楚誉熟睡的面容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情状。
然而没等他纠结太久,隔壁房间突然爆发一阵吵闹。
木制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太好,声音断断续续的倒也听得十分清楚。
齐夏皱皱眉,伸手准备叫醒楚誉。刚碰到衣襟,那边的叫骂便响了起来。
“哟~近语姑娘可是我先看上的。你算哪根葱,滚滚滚!敢到这儿来跟你爷爷撒野!再叫一个试试!”
“哪根葱?呵!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齐公子吗?今儿个夫人舍得放你出来了?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但是齐兄做不了的事就不要勉强嘛!莫到一半的时候败了兴致啊!”
“是啊!你看看别让近语姑娘难办嘛!”
“难办!?本公子好的很!你们赶快滚出去,老鸨呢!老鸨,老鸨!怎么办的事儿,放些恶心东西进来打扰本公子的好事!耽误了事儿,你担待的起吗你!”
声音越来越大,曲子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楚誉慢慢睁开眼睛,凝神静听了片刻,喉间发出点意味不明的声音。
齐夏还保持着那姿势,一动不动。楚誉恍然明白了什么,坐起来扶正齐夏。对着姑娘们招手。
姑娘们见客人十分感兴趣的模样,纷纷停了手上的动作凑上前,刚好是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温声细语讲述前因后果。
姑娘娇笑一声,眉眼弯弯。“两位公子可是受惊了?”
楚誉支棱着手,瞄了一眼旁边出神的齐夏对着姑娘调笑道:“受惊?哦,我身边的这位公子倒是吓得不轻,姑娘你看看这可怎么办呢?”
姑娘低头摆弄茶水,“听公子口音仿佛是外地人,那便当做赔礼,我给两位公子讲讲那两位的事儿?”
楚誉点点头。
于是楚誉,齐夏和几位姑娘便围坐在一起,开起了茶话会。
楚誉点的都是只卖艺的清倌,而且齐国并不禁谈国事,等级观念也不重,所以在街头百姓的口中听到关于高门大户风月八卦的谈论这件事在齐国是不足为奇的。
显然这位姑娘是地道的齐国人,也没觉得自己说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收了琴整理了下衣服,理
清思绪便讲了起来。
“隔壁那叫嚣的最厉害的便是我们齐国顶级世家那位公子,和他对骂的也是齐国有名的世家公子,当然身份还是没有齐家那位尊贵。其实单按官职来说,两人都差不多,可谁让齐公子有那样一个受宠的儿子呢!”
姑娘慨叹一声继续说道:“齐世子容貌品行,才华学识都是一等一的偏偏有那么个爹!”
“这两位不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今儿个为近语姑娘争风,明儿个就能为画云小姐吃醋的。咱们楼里的姑娘都见怪不怪了~”
楚誉瞬间便明白了齐夏的异常。暗自想道:还真碰上了,齐父就是个泡在花街柳巷里的浪荡子,原本只打算来碰碰运气的,谁知真的遇见了。
不过倒也不惊奇,齐父把这儿都当家了每天都在,他们“做客”的来碰见是再正常不过了。
楚誉这样想着,门外的响动声却越来越大,一下吸引了房间里人的注意力。
楚誉问道:“他们平时也闹得这么凶?”
姑娘也有点儿迷惑了,搅弄手帕,望了眼门口,这动静未免有点大了。听见楚誉的话立时回道:“这倒没有,往日里吵一吵,楚公子就泄了气。今儿个可真是奇了怪了,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
仔细打量了下楚誉,姑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今日原是太后的生辰宴!我说那位公子怎么不依不饶的,他仿佛是楚王的亲戚,具体什么的不清楚,不过闲聊时听我那隔壁哥哥娘子的在宫里当差的弟弟说按辈分楚王应当叫他表弟的,原来是靠山到了啊,这也难怪了,他被齐公子压得就没赢过!”
突然成为事件主要人物之一,楚誉现在的心情就是十分复杂,记忆犄角旮旯里都寻遍了也没想出自己哪儿来的这劳什子表弟。
隔壁的吵闹声升级,叫嚣得还更凶了,听起来仿佛要升级为动手流血事件。
“你奶奶的!知道老子儿子是谁吗?知道我哥是谁吗?楚久你黄汤灌多了吧今天!疯了吧!官不想当了?以后不想过了?跟我斗!”
楚久叫的更大声,冷笑一声,十分不屑对吼道:“那又怎样?你儿子,你哥哥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当我怕你!我只要知道我表哥是
谁就行了,谁管你?老子表哥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
楚誉无奈地揉揉额头,对房里的姑娘们温声告辞,拉起震惊的齐夏走了出去,他可不想明天大街小巷里谈论的是“楚王表弟齐家公子大打出手,楚王拉齐世子隔岸谈笑为哪般”的爆炸消息。
“你,对,就说你呢!过来评评理,近语姑娘是不是该选本公子才对?毕竟我这么英俊潇洒,谁瞎了眼才看得上对面的那个癞蛤-蟆吧?”
楚誉刚走出去就发现隔壁房门大开着,周围还围了不少人看热闹,花了些功夫进去,一到前面就被当事人叫住了。
楚誉指指自己,眉头一挑,对着烂醉的男人歪头道:“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