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以为庄翼遁走,很长时间两人不会在见面,否则多尴尬!
谁知她到底低估了一个常年东奔西走的男儿,脸皮到底能有多厚。以至于一大清早天方亮,庄外便人声鼎沸,乔桥的屋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主子,主子,不好了!”
乔桥大梦初醒,指望着心大的姑娘因为失身的事茶不思饭不想的可能性很低,更何况她本身不讨厌庄翼,加上迷迷糊糊的触感并不清晰,所以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连小脸都被被角硌出了红印子。
等到她晃晃悠悠去开门,门外的冬儿险些急的扑了进来。
“主子不好了,庄子外来了好多人!”
春夏秋冬年纪不大,平时伺候人没什么问题,遇到事情火候便差了些。庄子里的老管家仅限于管理庄上佃户,对于迎来送往的人际事务还真的不善于处理,所以乔桥到时,外面乱成一团,除了正门中间。
那里清空了一大块,只孤零零跪着一道背负荆条的身影。
此时正是城内客户遣下人来订位子的热门时间段,小厮们生活辛苦,多爱用八卦解闷,一时间不少小子围着跪地的身影指指点点。
这些小厮跟在主人身侧,自有认识大人物的机会,当下便有人发现‘负荆请罪’之人的身份,顿时交头接耳,场面更热闹了。
看清跪在中间一身浅色素衣背着荆条的男人是谁后,乔桥捂脸头疼,干巴巴的糯声喊了句,“庄大哥,你起来,你跪在这儿像什么话!”
跟在身后的青峰脸一抽,果然见满面愧疚的庄翼眼神一亮,似乎对小女郎还能搭理他而感到万分惊喜,很快,他压下情绪沉声摇头,“是奴冒犯了乔庄主,奴愿请罪,请乔庄主责罚!”
他目光严肃,双手一抬,奉上一根荆条。
这些荆条也不知庄翼从哪里找来的,坚韧带刺,他稍一动弹,负在背上那些尖锐的小刺便扎破肌肤,一点点的血丝渗出布料。
乔桥倒吸一口气,心下五味杂陈。
“庄大哥,我不罚你。”
她摇摇头,垂下眼眸遮住内心的情绪,“你还是走吧!我……”
后面的话未曾脱口,就被庄翼打断。
“乔庄主,奴本不想逼你。”
庄翼苦笑,语气卑微,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情不自禁’也好还是如今的‘苦肉相逼’也罢都不符合男郎规范,可是那样唯唯诺诺、不敢爱不敢认的性子不是他庄翼,如今他把他的整颗心放在这里,任由乔桥处理,是打骂、是侮辱、还是将他贬低到尘埃,他都能接受。
他唯一畏惧的便是因为那一晚的事情,乔桥不再给他机会。
可若时间倒转,他还会那么做,省去一切他舍不得的膜拜步骤,尽快的抱住她,融为一体。以乔桥心软却又冷漠的矛盾性格,可能事后会厌恶他,却不会在让他轻易离开,如同楚宣一般。
他相信,一旦成为乔桥的身侧人,总有一天他会在小女郎那颗纯粹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奴做错了事,奴会承认错误!”
庄翼注视着她,双目坚定而不悔,“同样,奴希望乔庄主能给奴一个机会。人生苦短,奴已三十而立,前半生磕磕绊绊,从没尝试过为一个女郎动心动情,唯有乔庄主,爱极爱极,宁可霍尽所有,只求女郎怜惜!”
他捧着荆条深深伏地,浅色衣衫渗出的红点,已布满后背,他纹丝不动,求原谅的意志坚决。
众人惊诧不已,男郎的地位即便微不足道,却鲜少有能做到庄翼这般地步,大庭广众之下抛去自尊的示爱。更何况,他和那些无权无势无钱的男儿完全不一样,不说某些癖好特殊的清隽少年,就是那些图财的女郎,只要他愿意也应有尽有。
如今这一出,若女郎拒绝,必会传遍整个赤凤国,再无尊严,怕是以后翼庄主谈生意都会被人看低几分。
然而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庄翼声音轻柔却坚定,“乔庄主无需为难,一个人的真心难得,却也难以分辨,奴只望能拥有一个光明正大在乔庄主身旁的机会,并非是想逼迫乔庄主收了奴入房!”
不,他想,想的要死。
可他实在害怕被拒绝再无翻身之力,更是不忍心看小女郎为难的表情。
众人何时见到过面上温温润润,实则肆无忌惮的翼庄主这般小心翼翼过,顿时看向乔桥的眼神大为好奇,多了几许的打量和挑剔。
只见那小女郎,面颊粉嫩,乌黑眼眸里还残留着初醒的懵懂,水水润润,带着微微稚气童贞,那身姿却玲珑有致,看一眼便很难移开视线,而她身侧守着一个身材高挑冷峻的少年,说不上丑却也着实不算好看。对比庄翼,虽年轻面嫩,但冷冷凶凶的不见温柔,两人看起来并不大般配。
至于乔庄主的正夫——楚少爷,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难道还想让这娇美的小夫人夜夜独守闺房吗?
这么一想,乔庄主后院的郎君确实太少了些,对楚家和度假庄稍有了解的熟客皆知晓,乔庄主一没有长随、二没有贴身小侍,更不用说侧夫种种,以她十五六岁的芳龄而言,简直太少有了。
漂亮、年轻、能干又有钱,性子还软绵,如此完美的佳人别说翼庄主,怕是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