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思索了片刻,仍是决定道:“罚那学徒三个月月薪,并重新培训三个月。让他在三天内交一份检讨,上面写清楚肉源和检肉的工作过程,若是没有差错,便从头查起。”
至于如何给客人一个交待和赔偿问题,她没有过问,管事们自有一套服务准则,这点小事托付给他们不用主子忙前忙后的瞎掺和。
散了会,乔桥吁了口气,当年她哥跟她说做餐饮是件极为麻烦又极为赚钱的事,她还当做耳旁风,如今真是现世报,早知如此,肯定要多和哥嫂取取经。
如今点马庄亦是年底繁忙之际,她实在不好事事叨扰,可进货验货的就那么两三个人,少一个就要耽误工作进程,哪个餐厅备货不多备些,尤其是不少外乡无法归家的客人提前订好了年夜饭,若食材不够,不光是砸招牌的事了。
乔桥开会从不避讳青峰,现在加上赵大海,都默默的坐在一侧。
见她依然愁眉不展,赵大海没了喝茶的雅兴,站起身蹲到她面前,伸手展了展她的眉头,哄道,“乔桥不必心烦,不就是食材的事情。我来青阳城已经找到几家饲养牲畜的农户,羊虽不多,也不少,况且你忘了原先我也摆摊卖过烤肉,猪五花烤起来同样美味,羊若不够,猪来凑。?旧 时光 文 学?.old times c c.c c”
乔桥有些不愿意,不是不放心赵大海插手生意的事,而是她看得出这一年多的奔波让他早已身心交瘁,若不好好养养万一积劳成疾才要悔不当初呢!
“我想让你休息一阵。”
小姑娘一边鼓脸嘟喃一边抱住他的脖颈扑了过去。
赵大海熟练的接住,有些羞赧有些喜悦,他听懂了乔桥的潜台词,是心疼他呢!原以为小姑娘有了这份庞大的产业,不会在依赖他,心下是忐忑的,只怕自己再也帮不到她,可而今,一颗心落地,莫大的勇气涌上心头。什么身体不身体,他年轻力壮,有她陪着万事不怕,饭都能多吃两大碗!
青峰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头微讶,更有酸涩。
他知道乔桥性子娇,却从不知她会娇到这样的地步,像只软绵绵的小猫崽,仰头喵喵的冲人撒欢冲人叫。或许是之前的人不对,所以她收敛了至少一半的本性,学会坚强,现在她等的人跋山涉水的找到她,她便再也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舒展着自己的美好。
这样的感情竟叫从不屑于男女情愫的青峰心生感触,甚至嫉妒。若是……若是乔桥也这般的冲他爱娇,怕是心都能化了,恨不得连天上的星星都想捧给她……
忽然青峰又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充满了讥讽,要是楚宣和庄翼回来,见到此情此景想来必会疯魔。
秉着一种奇怪的同病相怜感,青峰并没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寂寥,反而生出了一种盼望另两个男人快快回来的期待,嗯,总不能只让他一人受刺激吧!
青峰:这把狗粮,我拒收!
赵大海联络了几个农户,给出的价格足够吸引人,每天一早送货。他只要上午验货中午入库,完全不耽误下午休息。
乔桥不习惯和他拉开距离,分住两个院子,但又碍于庄翼和楚宣的存在,无法继续同处一室,便把他安排在主院的侧房。
青峰很是惊诧,他以为赵大海虽然地位低微,却和乔桥有‘糟糠之夫不下堂’的情谊,怎么也要给一个侧夫的身份,谁知乔桥竟然如此随意。侧房可是小侍、护卫等下人居住的地方,偶尔从小侍提拔到长随的男子也会住在这里,无论哪个都不是正经的夫侍,两者之间云泥之别。
乔桥哪会想那么多,她只是不希望赵大海离的她太远,况且赵大海本身也是这个意思,他不在乎名分,一想到和乔桥分离了这么久便恨不得能时时相守。
偏偏顾及着他的身体,乔桥从不许他留宿于屋内,他不是守不住,一年多都熬过去了,岂会因此招她生气。
所以每每两人单独相处抱抱亲亲,动情之际,赵大海便极度克制的放下乔桥,果断的扭头就走。
乔桥咬着小手帕,差点尔康手,她是担心他,却也不至于让他忍到浑身发烫,如铁杵,要知道久忍亦伤身!
恍恍惚惚间,她总会抱着丝被暗搓搓的笑,还真是怀念洛北城新婚之初,那个自卑到不敢碰她的赵大海,好像他们从没有分开过……
本以为查验牲畜有赵大海帮衬,应该不会出太多的纰漏,然,小年的那一天,一个单独来吃自助的客人忽然倒地抽搐,呕吐不止,另一桌正好有位老大夫,当下检验,说是中了毒。诊断刚落下,那人咽了气。
在所有人尚未回神,乔桥还沉浸在见到死人的震惊中,便有衙役得了信骑着马行色匆匆的来抓人,时间半分不差。
十个佩刀衙役气势汹汹的来到庄上,人证、死者具在,根本不容乔桥辩驳,要将人用链子扣上。
赵大海哪有不急,看他们不审不问愣是动粗的态度就冲了过去,护在了乔桥的身前。
即便慌的差点失去理智,他也没有替乔桥认罪,只要他脱口说出不该说的话,乔桥的嫌疑必会难以洗掉,所以赵大海只含糊道:“食材都是我进的,检验等等全跟乔庄主无关。”
他怎能忍受乔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