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从各种奇奇怪怪角度飞过来完全不在意是否出界的网球,伏黑惠有些无奈。
明明穿着短袖短裤在打网球,鹤丸国永却依旧能打出某种大鹏展翅……不,是仙鹤亮翅的感觉。
黑发少年宁心静气,告诉自己鹤先生本就是随便打着玩玩,完全没必要在意那么多规则,初学者刚接触时掌握不好击球点和落球点是很常见的事。
当时尚且年幼的自己也是一步步这样走过来的,换在相当有童心的鹤先生身上,就当是从头来上一遍好了。
直到送走井上记者,真田弦一郎才黑着脸回到那块球场,发现已经有人等在场边。
仁王雅治已经完成早上的训练份额,看起来心情极好地站在一旁。
真田弦一郎可以发誓,他一定从这只白毛狐狸眼中看到了那么一丝兴味盎然的估量。
感觉到有人接近,挑弄着自己小辫子的仁王扭过头:“puri~这不是副部长吗?”
真田弦一郎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决定不理会这个一看就在打什么算盘的家伙。
他下意识躲开一颗再度穿网而过、从自己身边直直擦过去的黄绿色小球。
……是自己的错觉么,这些网球为什么总会不知不觉自觉地往球场边整齐排好?
几十分钟后,终于放下球拍的海胆头少年觉得自己从精神到□□都被狠狠折磨过一番,到后面,他很明显看出来鹤丸国永是在逗自己玩。
鹤丸收起从虎杖悠仁那里借来的备用拍,相当熟悉地在少年已经混进薄汗的凌乱黑发里揉了揉:“不错嘛,有进步啊,惠~”
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过来的丸井文太小声嘟囔:“监督不是不会打网球吗?”
真田弦一郎拽了拽低垂的帽檐,声音略沉:“他们说的是剑道。”
用网球来检验剑道进益吗……还真是傲慢的家伙。
但是,这个名叫五条国永的男人在剑道方面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哪怕将手中刀剑换成网球拍,也难以掩饰五条监督明显更加纯熟精湛的剑道。
但真田弦一郎更加关注的,还是伏黑惠体现在网球中的剑道进益。
惠幼年时使用的剑术,是师承自鳞泷左近次的水之呼吸和本丸众人刀剑之道的结合体。哪怕他后来忘却了这两段记忆,已经刻入身体的肌肉记忆也会帮他记住。
在今天之前,真田弦一郎一直不明白爷爷用在伏黑惠身上的表述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今天、直到在这里,他看到了和伏黑惠同场竞技的五条国永。
终于打完球的伏黑惠默默环视一眼已经满目疮痍的球场,相当熟练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会赔偿球场修缮的费用。”
修理球场的费用大概是四十万日元,想来这些年的行情不会有多大变化吧。
要问他为什么那么熟练?
托某位偶尔会和他们姐弟俩出去活动的最强的福,他们三人,不,特指专职付账的五条先生已经被东京的四五家网球俱乐部拉入至尊vip名单。
某位笑眯眯的俱乐部经营人员还笑着欢迎他们多多光临,最好帮他们把所有的球场都翻修一遍。
这一切,都是因为某最强拿到网球拍就会开始自由发挥,将网球这种非术师运动发挥成爆破物更是家常便饭,还振振有词说非术师的网球明明也能达到这种程度。
但一向罪魁祸首的五条悟今天并不在现场,这次的真·罪魁祸首是某位白发太刀。
实际上,不管是伏黑惠和鹤丸国永付钱都差别不大,因为本丸用于和日元兑换的小判终究要记在审神者账上。
堵住入口处的几人为伏黑惠动作中的熟练目瞪口呆,真田弦一郎刚要搭话,一秒get到五条国永眼神的仁王雅治便轻笑着按住自家副部长的肩,代为回答。
“伏黑学弟,其实我们网球部也不是那么抠门的社团啦~pupina~”
海胆头少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视线在鹤丸国永的背影和仁王学长略带深意的笑容之间来回摇摆,总觉得有种不妙的预感。
伏黑惠总觉得,自己对所有的白毛似乎都有那么一点点应激反应。
克制住自己笑意的仁王雅治面不改色地继续忽悠:“你看虎杖同学,这个月以来损坏了两枚射灯、八次球场、十五片围网、二十几颗网球——网球部也没让他赔偿一分钱!”
第一次听到虎杖悠仁辉煌战绩的伏黑惠又默默后退一步,静静等待下文。
但他已经隐约猜到这些人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只要成为网球部部员,这些就都是日常训练的合理损耗啦!完全不用部员自己掏钱哦——”
沉默,是今晚的彩虹桥。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的柳生比吕士充分发挥了双打拍档的默契。
他毫不犹豫地拆台:“其实你们只是跟监督一起做局想让伏黑……伏黑学弟入社吧?”
柳生险些嘴瓢,喊出社交平台上另一个更响亮的名字。他本是高尔夫社出身,某种程度上有着和黑发少年相似的经历。
事实上,就连柳生比吕士自己也不知道,昨天他在学校门口看到的那道丑陋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