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个健壮宫女,将吴贤妃等人团团围住,个个横眉怒目,几个婕妤、美人慌乱的行礼。
“参见贵妃娘娘。”
吴贤妃的话并没有安抚住她们。她们盼着薛贵妃失宠,逮着机会私下里也会使些手段,可她们不想也不敢正面得罪薛贵妃。薛贵妃狂妄嚣张,行事无忌,她们害怕。
薛妍穗视若无睹,眼皮都没撩一下,任她们尴尬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宋女史,”薛妍穗很愧疚,是她将宋女史拖进了浑水里,“张云栋,去请御医,为宋女史好生诊治。”
“娘娘,老身无碍。”宋女史连忙说,吴贤妃虽然存心羞辱,可没打没骂,御医来了,也诊不出什么。又忍不住担心,薛贵妃如此兴师动众,到时如何收场?
“薛贵妃你都听到了,她亲口说无碍。”吴贤妃脸色难看,语调平平,“本宫还有事,先回了。”
两个宫女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吴贤妃的脸色更难看了,“让开。”
可宫女纹丝不动。
“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从头到尾说一遍。”薛妍穗和颜悦色的问宋女史身边的小宫女。
小宫女刚刚吓得发抖,觉得贤妃娘娘够让人害怕了,可贵妃娘娘一来,贤妃娘娘她们都得听贵妃娘娘的,贵妃娘娘太厉害了,便一五一十的复述出来。
“贵妃娘娘,不关嫔妾们的事,嫔妾们什么都没做。”几个婕妤、美人承受不住薛贵妃望过来的眼神,连声求饶。
吴贤妃却昂了头,“卑位向尊位行礼,需面含微笑,这是宫规所定,薛贵妃你不会不知道吧。”
薛妍穗盯着她倏然笑了,吴贤妃心头一寒。
“说得挺好,贤妃啊贤妃,本宫怎么没在你脸上看到笑呢?”
“重新给本宫行礼,要笑,要笑得让本宫满意。”
吴贤妃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眼睛猛一缩,愤怒得手指尖都是凉的。
“薛贵妃,你……”
“贤妃口口声声宫规,自己却不遵守,来人,教教贤妃规矩。”薛妍穗打断她。
健壮宫女只听贵妃娘娘的话,当即按上吴贤妃的肩头,毫不客气,“贤妃娘娘,好生给贵妃娘娘行礼。”
几个婕妤、美人,和吴贤妃的宫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薛贵妃,你竟如此辱我。”吴贤妃被宫女压着肩挣脱不得,只觉受尽屈辱。
吴贤妃肩膀骤疼,听到宫女冷冰冰的声音,“贤妃娘娘,再等下去,奴婢们只好动手让您笑了。”
吴贤妃心生寒意,她想起了高婕妤的惨状,怎么敢让薛贵妃动手,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忍着羞辱,扯出了个笑,“参见贵妃娘娘。”
“再笑。”
嘴角颤了又颤,双眼滑出眼泪,吴贤妃挂着泪也得笑,“参见贵妃娘娘。”
“笑得不错。”薛妍穗终于满意了,俯视着吴贤妃,“贤妃以后以宫规辱人的时候,先想想自个,否则就是今日的下场。”
吴贤妃咬着牙浑身发抖,奇耻大辱。
“嫔妾错了,求贵妃娘娘饶了嫔妾。”一个美人吓破了胆子,惊叫着求饶。
太可怕了,薛贵妃太可怕了,吴贤妃被她逼得含泪也要笑,脸面都被踩在了地上,今后还如何让人敬重?只要一想起此事,都会轻视她。
薛妍穗扫了眼这几个婕妤、美人一眼,嗤笑一声,懒得理会她们。
“退下吧。”
“嫔妾告退。”
几个婕妤、美人跌跌撞撞的扶着宫女走了,吴贤妃无颜见人,也让宫女搀着回了含玉殿。
“累女史受惊了,本宫送女史回去歇息吧。”薛妍穗很是愧疚。
宋女史笑着摆手,被吴贤妃刁难时的羞辱,已在薛贵妃狂风骤雨一样的发作中烟消云散,看着吴贤妃强忍羞辱的模样,她觉得痛快。
“老身无碍,娘娘也莫要放在心上。”宋女史弯腰拔了一棵益母草,笑着说:“老身准备采一些益母草做玉女桃花粉,娘娘可有兴趣?”
薛妍穗含笑点头,她的痘痘已好了大半了,再说在宋女史面前,也没什么。
宋女史不止才华横溢,她还学识渊博才艺众多,琴棋书画、音律诗赋、甚至医药星象无一不通。今日薛妍穗的维护,让她彻底打开了心扉。
薛妍穗很喜欢这样的宋女史,第二日用了早膳就让人请来宋女史,继续随她调脂弄粉,听她随口吟诗,忽忽一天就过去了。
这日,紫宸殿,皇帝漫不经心的看着吴贤妃递上的请罪笺,随口问:“薛贵妃的呢?”
韩道辉瞧着陛下面前几乎没动的早膳,暗叹口气,那日薛贵妃罚吴贤妃行礼一事,没多久就传到了紫宸殿。陛下对薛贵妃上了心,对后宫当然不能像之前那样不闻不问。吴贤妃倒是机灵,早早上了请罪笺,若陛下护着薛贵妃,她这就是请罪,若陛下嫌薛贵妃跋扈,她这就是告状。而薛贵妃呢,明明是近水楼台,她竟然不来紫宸殿了。
“贵妃娘娘未上笺。”韩道辉尽量委婉,“许是贵妃娘娘想等容颜恢复,亲手递上。”
“容颜有损?”皇帝挑了挑眉,“她那承嘉殿可热闹得很。”
韩道辉决定一会儿就遣人给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