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次性说个清楚明白,他梁时的人,任谁都不能动。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楚翘一颗心都惦记着楚家,梁时是不会让楚翘认回楚家的。
他承认自己自私,独占。但那又怎样!
梁时道:“楚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我的夫人,我不心悦她,还能心悦谁?”
文臣果然都是一些表里不一,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楚远没想到梁时这么快就翻脸,他刚回京那时还将颜如玉视作不存在,这才多长时间,这就一口一声“我夫人”了?!
楚远胸膛起伏,唇角连续抽搐,但也无计可施。
梁时说的没错啊,颜如玉就是梁时的夫人,他楚远再怎么风流成性,也不能强占吧?!
总之,楚远心头十分不悦,但也说不出来哪里不悦。
酒桌上除却梁时与楚翘之人,都是自家人。
眼下楚翘认回了楚家,按道理说她与梁时也算不得外人了。
故此,楚远没有隐瞒,道出了一件实情,“此番还得感谢萧王爷,否则父亲也不会这么快回京。”
楚远也想不通,萧湛没有理由帮镇国公府。
他今日也只是随口一说,他对萧湛终归是不信任的。
这厢楚翘才知道,这次父亲的事,梁时出了力,萧湛也插手了。他们不是相爱相杀的敌对么?怎么还有联手的时候?
自然了,楚翘选择不去多想,她一贯都是这样,能不多思,就坚决不会费脑子。
席间,国公爷见新认的义女与他的翘翘神色颇有几分相似,他一时感慨,不由得多饮了几杯。
楚远心中有事,也拉着梁时灌酒,他明知梁时酒量不大,有意多灌了他几杯。
月上柳梢,夜风寒人,梁时与楚翘离开楚家时,已经将近戌时。
梁时清俊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招摇的红晕。
楚翘一直都知道梁时的容貌不错,这样陷入微醉之态的梁时,她已经不止一次瞧见。
不过,如今不一样了,她没有那么厌烦他了,两人一左一右走在巷子里,楚翘絮叨了一句,“我知二爷想借酒消愁,可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我觉着......人还是活的坦荡些比较好。”
不就是断袖么?不容世人接受又怎样?
反正梁家已经有子嗣了,不必再考虑传承香火一事。
梁时的确是醉了,但他的步伐坚定,思绪也是清清楚楚。
小妇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眼下很是欢喜,有她在侧,他梁时当真是欢喜的。
梁时神色认真,严肃的侧目看了楚翘一眼,道:“我并不忧愁。”
楚翘微怔,险些忘记了梁时是个多么爱颜面之人,他如何会承认自己的隐疾呢?
楚翘善意的选择不去揭穿,她眨了眨水眸,点头道:“二爷,我都明白的,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梁时一愣,她真的都明白了么?她懂他的心思了?
楚翘俱寒,一双手紧握着,梁时都牵一下都没机会。
不过,他更想在大婚之后再与她亲近,如此更显出他对她的在意。
二人正无比缓慢的走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恒顺胡同另一侧疾驰而来,听着声音,像是有五六匹马之多。
眼下就要宵禁了,此处又是镇国公府的宅子,谁人敢如此大胆,这个时辰岂敢叨扰了楚梁两家?
楚翘尚未来得及止步,梁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拖至身后。
因着他的动作过快,楚翘又是那种软弱无力的女子,一下就撞在了梁时的后背上。
还真是......坚.硬!
楚翘两世为人都生的骄里娇气,一点疼痛都受不住,当下就捂着鼻子,冒出脑袋看向不远处逐渐靠近的马匹。
还没待她看清来人,梁时的手掌就覆在了她脸上,又将她重新摁了回去。
少顷,马蹄声渐消,传来一少年朗悦的声音,“老师,你可是刚从楚家出来?”
炎帝这几年愈发闲不住,时常出宫,摄政王鲜少会干涉他。
梁时站在夜影婆娑下,他身段颀长高大,将身后的小妇人遮掩的严严实实。一只长臂从身后绕了过去,制止了楚翘再次探出头来。
她和炎帝“母子情深”了十载,保不成又傻里傻气的露馅。
她还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其实早就漏洞百出了!
梁时微微颔首,道:“臣的确刚从楚家出来,皇上怎么来了?”他态度未显不敬,也无半分恭维谄媚。
炎帝不以为然,他从高头大马上一跃而下,大步走了过来,身后的几个贴身侍卫也纷纷下来。
看样子炎帝没有打算很快离开的意思。
炎帝上前几步,看清了梁时身后的一块衣角,他眸中闪过一股玩味,看梁时这架势,似乎真的很中意梁夫人。
炎帝道:“老师,我今日是专门来见你的。你身后之人可是师母?”
一代帝王唤一介命妇为师母,这可真的是不拿梁家当外人了。
楚翘倒也挺想炎帝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依相伴的十载,多少有些情义在。
炎帝这话一出,楚翘没法继续躲下去了,她从梁时背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