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未必——主子爷就是主子爷。
先是主子,才是爷。
一旦失宠,谁管你今儿的菜是清淡了还是油腻了?肉片多了一片还是韭菜少了一根?
这时候就得靠着跟膳房的交情了。
倘若李侧福晋从前没有刁难膳房,时不时地打点打点膳房。
这样的主儿——哪怕一朝一日落魄了,膳房也不至于如此恶心人的。
……
李侧福晋坐在膳桌前,对着碟子默默地流眼泪——摆放的时间太久了,猪油已经有些冻上了。
白花花的看着更恶心了。
擦干了眼泪,李侧福晋提起了筷子,还是一口一口吃了起来,还不忘嘱咐了奴才们不许告诉大阿哥。
娇韵看着不是事儿,于是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就上前来,硬是把碟子给夺过来了:“侧福晋,您不能这么吃冷的!”
她拿去了小茶炉热了热。
低头看着白色的猪油逐渐化开,娇韵又用热茶水滚了几遍,好歹是将叶片上的油腻都给去掉了。
但是这样一来,菜的味道也变得不伦不类的。
甚至还有茶叶梗在上面。
娇韵拿了侍膳的筷子,一点一点的把茶叶梗给挑走了,然后又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这才喊了小婢女进来,重新将碟子铺进了托盘里,给侧福晋送进堂屋去。
李侧福晋目光空滞地看着婢女们忙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