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晃晃悠悠地到了二月底,维修水坝的工程进入了收尾阶段,林然然的修为也进入筑基期初期,算是正式修炼入门了。
现在她的全身经脉已经连接拓宽,修炼时灵气沿着经络运行后汇集储存在丹田,灵力增加了不少。
工程结束了,林卫党组织村民集合,吃完早餐后列队返回村子。
到达村里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林卫党让大家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上工。
林然然背着铺盖往家走,进了院子,只见林家宝正拿个木棍在院子里“哈!哈!哈!”地乱挥乱打,看到林然然一把把木棍扔了往屋里跑。
“聋子回来了,聋子回来了~~”
王招娣磕着瓜子从东屋走出来,靠着门框斜眼瞅着林然然,“这回来了也不知道叫人,本来就聋了,现在还哑巴了?”
身后的林娇娇怼了她娘|的胳膊一下,两人对了个眼色,低声嘀咕着回屋了。
林然然没理会两人的眉眼官司,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天虽然没上工,但她也没歇着,中午看日头还好,把全家被子拿去晾晒,接着打水擦灰的,屋里屋外的忙活了一天。
晚上林然然刚把炕烧暖,王招娣就端着一簸箕瓜子进来,一屁|股坐在炕沿上。
她知道林然然的耳朵听不清,就提高了嗓门一边看着她干活儿一边絮叨。
“这一晃我都嫁进来小十年了,你也十六了,我和你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这做人啊可不能忘本,不然可就和牲口没两样儿了……”
林然然手里的活儿没停,但眉头皱了起来。
记忆里王招娣对原主非打即骂,从没这样正经说话的时候。
而且,这话音儿听着不对啊。
联想到昨天她和林娇娇的眉眼官司,这是又憋着什么坏水呢?
过了一会儿林建国回来了,王招娣跟过去小声嘀咕什么。
林建国高声喊了一嗓子,让林然然进屋。
只见林建国耷拉着眼睛做炕上抽着烟袋,王招娣带着林娇娇坐在炕边,目光闪烁地看着她。
这是要三堂会审?
“爹。”林然然招呼一声就坐在炕沿上,静静地看着林建国。
“呦,
我和娇娇这么大两个大活人杵这儿你看不见啊?这耳朵聋眼睛也瞎了?”
王招娣习惯性的阴阳怪气。
林建国吧嗒了两口烟袋锅,抬头看了看林然然。
他对林然然一直是无视的,苏二妮在的时候,几年怀不上孩子,天天骂林然然扫把星,克父克母克兄弟,连带着他也厌烦这个女儿。
后来苏二妮真的和刚出生的儿子一起死了,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更认定这个女儿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专门来克老林家的。
所以一巴掌把林然然的耳朵扇聋了,林建国从来没自责后悔过。
后来娶了王招娣,生了儿子,虽然知道王招娣对她不好,他也觉得理所应当,后娘本来就不会对前面生的孩子好,再说了,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给她口饭吃就不错了,王招娣可是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儿子呢。
今天一打照面,林建国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正眼看过自己的女儿了。
上身一件破旧的补丁摞补丁的棉袄,袖口和衣角已经磨糟了,补丁已经看不出颜色,下身的棉裤短了一节,膝盖和屁股上也补着补丁,鞋子也是农家做的土布鞋,鞋面补丁缝里钻出几根乌拉草。
再往脸上看去,林建国有些恍惚,林然然长得既不像自己也不像苏二妮,倒是像自己十岁时病死的娘。
大大的薄皮杏仁眼,小巧高挺的鼻子,花瓣一样天生含笑的嘴唇,以前饿的塌陷的双颊圆润了起来,要不是脸上还泛着不健康的黑黄,倒真是十里八乡都没有的俊俏姑娘。
“长得再好也是个残废。”林建国想起王招娣说的话,“她已经克死两个人了,我倒不怕她克着我和娇娇,这要是对你和家宝有什么妨碍,我也不用活了。”
“对,不能再留她祸害家里人了。”
林建国收起因想起母亲而升起的那点儿柔情和愧疚,磕了磕烟袋。
“你爷生前给你订了门亲,人家请媒婆过来提亲了,我已经答应了,你准备准备过几天就嫁过去吧。”
纳尼?!
林然然瞪大了眼睛,什么情况?!
林建国错开眼睛,咳嗽一声,“你爷给你结的可是老顾家的长孙,这些年老顾家虽然不太好,但人家娃出息,在部队当兵
,每个月都有补贴,你也不小了,还是个半残废,要不是你爷你也说不上这好亲。”
“哎呀,可不是~~”王招娣在旁边夸张地大声说,“谁不知道新发村的老顾家啊,那可是大户人家,青砖大瓦的房子住着,部队的津贴拿着,以后还能随军去做官太太,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
林然然没应声,林建国两口子也不是来和她商量的。
她一脸懵逼地回到西屋,坐在炕沿上,仔细搜索原主的记忆。
原主的爷爷的确提过,他和邻村顾狗剩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年轻的时候说过以后结儿女亲家,没想到两人生的都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