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屋里也站满了人, 林然然奋力扒开人群冲进去,只见杨妈妈歪在炕上,抱着头靠在吴奶奶怀里不停呻| 吟。
“娘!你怎么了?”林然然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然然, 我头好疼……”杨妈妈放心地窝在林然然怀里,虚弱地说。
“嘘, 嘘……没事了,没事了……”林然然轻抚她的后背, 低声安抚着。
杨妈妈已经一年没犯病了, 而且人越来越清醒明白, 怎么突然又犯了?顾老大家又作妖了?
恶狠狠地抬起头, 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这才发现饭店里的男人正跪在屋子中间, 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林然然吓了一跳, 刚刚进屋只关注杨妈妈了, 还真没看见这儿还有个大活人。
什么情况?
难道他冒犯了杨妈妈让她犯病了?
以为长得帅我就不打你吗?!
吴奶奶看林然然握着拳头要下地赶紧拉住她。
林然然扭头奇怪地看向吴奶奶。
只见她一脸复杂, 艰难地开口。
“呃……然然, 这是顾磊。”
什么?!
林然然瞪大眼睛, 不敢置信地盯着吴奶奶, 吴奶奶点点头,她又转过头去看顾磊, 再看看杨妈妈, 再看看顾磊。
死机了。
顾东海一直在炕边上站着, 他一听到信儿就跑了来, 见林然然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咳嗽一下。
“然然,你陪你娘好好休息,石头, ”他招呼顾磊,“先来顾伯家坐坐,几年没见了,咱爷俩唠唠嗑。”
“是啊石头哥,先上我家歇歇!”顾志新两兄弟一左一后把顾磊从地上拉起来。
顾磊看看脱力的杨妈妈,又眼光深沉地看了看呆望她的林然然,低声应了声,走出了屋子。
屋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支书走了,顾磊回来了,这可是大新闻!
林然然定定神,喂杨妈妈喝点红糖水,轻轻按摩她的太阳穴,等她睡着了才和吴奶奶走出屋。
原来顾磊一进村就认出了正在院里喂鸡的吴奶奶,过来打听她娘,吴奶奶先是不敢相信,仔细打量才认出这个高大健壮的青年正是快十年前离开村子的顾磊,惊喜地招呼他进屋。
杨妈妈正坐炕上纳鞋底,顾磊进屋“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喊了一声娘。
杨妈妈呆住了,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年轻人,突然就捂着脑袋喊头疼了。
“唉,都怪我……”看杨妈妈难受的样子吴奶奶自责极了。
“不怪你,娘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慢慢就好了!”
杨妈妈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只是心理的伤需要慢慢治愈,顾磊平安回来她的病也会很快痊愈的。
其实林然然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既为杨妈妈高兴,心情又有点酸涩复杂……
晚上杨妈妈醒过来,头不疼了,可人还是有点呆呆的,林然然喂她喝了碗鸡丝粥。
等她睡熟了,林然然拜托吴奶奶看着,自己往顾东海家走去。
天色已经全黑了,往常村里早已陷入沉睡,今天却感觉整个村子都在躁动着,兴奋着,空气中都充满了八卦的味道。
走进屋子,顾东海一家正陪着顾磊坐炕上喝酒。
顾磊看到林然然进来,下地“刷”地给她敬了一个军礼。
“林然然同志,谢谢你照顾我娘!”顾磊目光真挚地凝视着她,“你救了我娘的命,我顾磊感激你一辈子!”
林然然望着他高大的身形,起码有185吧?一站起来感觉屋子又矮又挤,都快喘不过气了。
而且,声音也太好听了吧?低沉雄厚,自带低音炮效果,真是太犯规了。
“不……不用谢,”林然然涨红了脸直摆手,“那也是我娘,照顾她是应该的……”
顾磊眼光微闪。
“石头啊,你可得一辈子记然然的好,要是没有她,你娘……”顾东海长叹一口气,“我没照顾好弟妹啊!”
“顾伯别这么说,这么多年多亏你们帮衬!”
孙亚珍拉着林然然坐在炕沿上,正对着顾磊,又往她手里塞了把花生。
林然然冲她笑了笑。
一下午村里人络绎不绝地过来,一直都没机会好好唠唠嗑,顾东海细问怎么会传出牺牲的消息呢?
顾磊挑能说的说了,他在南边参加一项秘密任务,总攻之前消息暴露,他们小队被包围了,他掩护战友撤退受了伤,和部队失去了联系。
后来在当地寨民的帮助下养好伤,过了好几个月想办法潜入敌人的寨子做了卧底,上个月才和部队联系上里应外合端了敌窝。
“好!好!”顾东海兴奋地直拍大腿,“不愧是长河的种!”
这样吃吃喝喝的,很快顾东海就喝高了,赤红着脸灌进去一杯酒,“唉,你大伯家真不是东西……”
林然然没插话,静静地听着他原原本本地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讲给顾磊听。
她偷偷地打量对面的顾磊,在昏暗的油灯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