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你等等我,你走慢点。”
陈筱语不过转头的功夫,霍柏就已经走出去很远了,一条腿走的比两条腿都快。
陈筱语连忙追上去。
小渔村的人大多数人都是以打鱼为生的,这里面积不大,住户也不多,但每家每户的占地倒是挺广的,家家户户都有小院子。
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小岛,每天进出都需要船只载着来往,船的航行路程和时间都是固定的,早出晚归。
霍柏推开院子里并不高的院门,借着拐杖走进去。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头发半白,面色蜡黄的女人。
“我说大白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就别乱跑了,你一出去,我们家筱语就要出去找你,”
霍柏走进屋,将拐杖放在一旁,走到小桌子前坐下,脑海中想的还是刚才那个女人。
他什么都忘记了,可就是觉得自己见过那个女人。
陈筱语:“大白你怎么不吃啊?快吃啊。”
霍柏:“嗯。”
都是普通的家常饭菜,霍柏并没有吃多少,他最近胃口不怎样,吃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比起刚到这里的时候,人又瘦了一圈。
陈筱语咬着筷子看着他:“大白,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些菜啊,不然我明天给你弄点新的花样。”
坐在一旁的钱桂珍横了她一眼:“我说你天天不上班在家待着也就算了,觉得家里很有钱吗?你爸外面欠了多少钱,你心里没点数,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陈筱语被这么一骂不说话,闭上了嘴巴。
霍柏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拿着拐杖又出了门。
钱桂珍:“哎,你别走太远啊,天都黑了,走没了上哪儿找你去。”
见人出去了,陈筱语这才埋怨道:“妈,你干嘛啦,为什么说那些话?”
钱桂珍哼了一声:“你个傻姑娘,这人有什么好的,我让你报警你不听,当初就不该把他带回来,整天无所事事不说,还要吃家里的饭菜,给他看病,钱都是你赚的啊。”
陈筱语:“我……我就是喜欢他,一见钟情不行吗,再说了,是爸不让报警的,又不是我。”
钱桂珍:“你还顶嘴。”
陈筱语嘟着嘴低声道:“我可都看到了,他身上的手表,被爸给藏了起来。”
钱桂珍:“那……那是藏吗,那是住宿费伙食费医疗费,要不是你爸,他早死了,救命之恩,一块手表还不够呢。”
陈筱语不说话,却是三心二意地看着外面,不知道大白又走到哪里去了。
这里每家每户都隔得挺远的,路也不是很宽敞,水泥走道修的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谁家的地盘谁负责修,剩余的空地大多数都种的菜,留着自家吃的。
霍柏沿着门前的这条路往前走了很远,他已经将这屋子周围的路走遍了,走的最远的距离,便是今天去过的港口。
天已经黑了,外面的风有些大,天空还在飘着雪花,霍柏觉得腿有些隐隐作痛,但是就是不想回去,拄着拐杖执著地往前面走。
他想要找到那个女人。
这个村子不大,如果那个女人真的生活在这个岛上,仔细打听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霍柏怕她离开,万一明天一大早人就走了,那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哪怕是失忆了,那种骨子里的韧性都是不变的,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才行。
天越来越黑了,小路上没有灯,除了脚下的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周围零零散散地住着几户人家,这会都已经亮起了灯。
还有人家养了狗,就拴在大门前,一有点动静就会汪汪地叫个不停,声音能传出去好远。
霍柏在路过一户人家大门前的时候,终于有些支撑不住,放下手里的拐杖,缓缓地坐在了水泥砌起来的花坛上。
说是花坛,但里面种的却是菜,菜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霍柏的身上也飘了一层雪花。
一只狸花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霍柏的脚下,正用身体蹭着他的脚,喵喵喵地叫着,还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霍柏神情一顿,弯下腰伸出手在猫背上轻轻地摸了一把。
这猫应该是家养的,一点也不凶,还非常的粘人,在他顺撸了一把之后,就黏住了他,绕着他的腿打转。
霍柏干脆将猫抱在怀里,摸着它的下巴,小猫被伺候的舒服了,仰起头,眯上了眼睛,甚至往他怀里钻。
男人身上暖烘烘的,比猫窝都暖和。
霍柏忍不住失笑:“你倒是会享受。”
坐了一会,雪已经开始下大了,休息够了,霍柏便打算起身,继续往前再找一找。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屋子传来了一声碗被摔碎的声音,极为刺耳,院门外都能听见。
怀里的狸猫受了惊吓,猛地站起身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刺溜一下不见了。
霍柏拿起拐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老子这么多年真的是白养你了,就这么点钱,什么时候才够你弟弟娶媳妇?”
“琳琳啊,不是我说你,你在燕市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