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叔刚想把昏睡着的贾瑭递给一旁的靳雨,他去抱林黛玉,外面的大管家就大吼着,“大力婆子哪儿去了?快把姑娘背到闺房去!”
两个长得壮硕的中年妇女高声应是,咚咚地跑过来,其中一个较矮的大力婆子,一把将晕过去的林黛玉抱起来,“大管家,姑娘闺房在哪里?”
大管家见怪不怪,却是有些急切地指着里屋,“意汀快带路。”
月皇叔这时已是反应过来,抱着贾瑭到了花厅这边,“靳雨,去请大夫!”他这么说,靳雨立刻明白,要他亲自去,就是希望待会他能施展轻功,尽快将大夫带来。
“是。”言毕,施展轻功,飞檐走壁走了。
月皇叔此时,已是坐在里面的一张圈椅上,一手扶着贾瑭的小身子,一手贴在贾瑭后背中心,心无旁骛地开始运功。
贾赦与林如海此时闻讯赶来,两人都是脸色青白,手脚哆嗦得不听使唤,都是“玉儿”“瑭儿”地乱喊一通。他们已是心乱如麻,不知该说什么安慰自己与舅兄(妹婿)。
院子门口乱哄哄的,季城已带着侍卫们把林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人皆是许进不许出。
而林大管家也同样去派人去请大夫了。只不过这两人赶不上靳雨就是了。
看着贾赦与林如海都是一副要倒下的模样,林大管家上前去,“老爷,舅老爷,你们莫要害怕,王爷正在给表少爷运功逼毒。姑娘中毒尚浅,只是晕了过去。”等王爷帮逼一下毒,应该也会好很多。不过这些话,他不敢说给林如海听便是。
两个老父亲已是等不及听他说,绕过了林大管家,踉跄地往里面走去。
这一进去可了不得,正好看到贾瑭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乌乌的血。
贾赦一看,无声地喊了一声“糖儿”,两眼一翻,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晕过去了。
林如海也是摇摇欲坠,却是硬撑着往前,想问,却是听得月皇叔道:“吐出了这口乌血,这毒算是逼出了一点,我再点了穴,护住瑭儿的心脉,他暂时没有危险的。等大夫再看看。”因为心急,月皇叔都忘了要自称本王了,只眼里带着焦急,对林如海道:“林大人,事权从急,可让我给林姑娘运功逼毒?”
情急之下,月皇叔已是以“我”自称了,而林如海等人却因为心焦而没发现。
此时,贾赦又醒来了,不顾礼仪地凑近月皇叔,紧紧地看着贾瑭,想要抱贾瑭,月皇叔就顺势给他抱着贾瑭,却被想到,贾赦因为害怕而手脚绵软的,在开始抱着贾瑭的那一刻,贾瑭往下坠,他也跟着往下瘫倒。
无奈,月皇叔只好让林大管家去抱着贾瑭了。
林如海在听了月皇叔的话,抖着毫无血色的唇,不假思索地地说一声“好。”他不怕女儿因与外男共处一室而被人诟病,他更怕女儿等不到大夫的到来……
月皇叔见林如海点头,几个闪身,旁人只看到一道白色的残影,人已站在了林黛玉的床榻前。
此时的他,面对闺房里的林黛玉,心中毫无旖旎,只有心疼,他伸手,却被反应过来的紫鹃与意汀一左一右地拦住了他,“王爷……”
“你们退下。”
“老爷!”紫鹃还想挣扎一下,可还是被林如海喝退。
“退下!”
“是。”
月皇叔扶起了林黛玉,叫紫鹃与意汀扶着她,而他则是双掌贴着她的后背运功,如同方才帮贾瑭逼毒一般,没一会,月皇叔停下了,林黛玉满头虚汗软软地往后倒。
月皇叔顺势扶住了她,将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林如海紧张极了,“瑭儿方才吐了乌血,玉儿她, 她怎的没有?”在林如海看来,中毒了,吐出了乌血,那才是好的。不吐血,那不就是说,毒还在体内吗?
“不碍事,她中毒不深,所以未伤及心脉,待大夫来看了之后,才知道。”
这时,扬州城最有名的大夫,被靳雨背着,从屋顶飞了下来,“王爷,名医已请来!”
月皇叔不待迟疑,高声叫他们进来,“有劳大夫,快请。”
大夫翘着胡子,瞪了一眼靳雨,“是,王爷。”幸好他身体好,不然这一路被带着飞来,不说晕倒,吐一把也是可能的。真是不尊老。要不是看在王爷份上,他定要这个愣头青尝尝他的金针味道。
给贾瑭把脉后,大夫立即给写了方子,“小公子虽然中毒较深,但这毒,一来,毒性不是很霸道;二来,其体内的毒,又被逼出了一部分。所以,心脉受损不严重。但轻微的伤害还是有的。
服用了这几服药后,便能将体内的毒素尽排出体外。然后老夫再开些适合孩童润养的药,将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说完,靳雨已经接过方子跑到了院子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跃过了屋顶,瞬间不见了踪影。
大夫又给林黛玉把了脉,眉头都松了一口气。林黛玉因为身子较弱,所以即便只是吃了一点儿有毒的糕点,仍旧是发作得厉害,只不过是腹中绞痛更为严重些,却并不伤及根本。
大夫也根据她的身体情况,给开了药方子,这回,林大管家也是极快地将方子接了过来,亲自去医馆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