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太难了》/奎奎因因
“Well done!”昆哥检查过照片, 关掉摄像机,“可以收工了!”
徐枝月拎起繁复的裙摆,“我去换衣服。”
一转身,一小一大两个人站在窄木桥上, 挡住她的去路。
嘶……吓死个人。
“那个……”徐枝月有意不看存在感极强的岑格非, 对只到她腰间的小萝莉说, “让一下。”
小萝莉思索了一会儿, 慢吞吞地挪到岑格非身后, 让出过道。
徐枝月低头匆匆要往前走,却再次被岑格非挡住。
垂柳摇曳, 湖面起了点风,吹到大面积露出皮肤的徐枝月身上, 掀起阵阵凉意。
这尊煞神在搞什么……徐枝月咽了下口水,选择不与岑格非正面对上,扭头准备退下这座小桥, 绕另一条远路走。
“徐枝月。”
岑格非冷冽低磁性的嗓音, 叫出她现在的姓名。
徐枝月不由得有些紧张,停下脚步,没转身, 背对着他,“先生你有什么事?”
鹭鸟张开洁白翅膀向岸上的树丛飞去, 忽又旋回湖面,低掠开层层波纹。
徐枝月捏着把汗, 等了好一会儿, 听到他说:“劳烦你和我们去一趟医院。”
什么?去医院?
徐枝月卷翘的眼睫颤了颤, 绷着脊背, “你的请求有点无礼。”
“不是请求, ”岑格非走到徐枝月面前,“是要求。”
男人挺拔的身形落下背光的阴影,把娇小的女生笼罩了一半。
沉郁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徐枝月心脏砰砰地发慌。
“小徐!你没事吧?”岸边的昆哥和梁老师地关心地问,“那是你的朋友吗?”
徐枝月壮着胆子,“不是,我不认识他。”
昆哥一听,放下摄像机,撸起袖子要往桥这头来。
“抱歉。”何灿晖双手一张,敏捷拦住他,“岑总有事要和她谈,不会伤害她。”
昆哥看了看何灿晖,和另一位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高大男人。
预估了下自己和他们身材、武力值上的差距,他打消冲过去找徐枝月的念头,“小徐……”
岑格非半分目光都不曾分给闲杂人等,神色淡淡,“去医院做个检查。”
“我又没病,”徐枝月皱起秀致的眉,“凭什么让我去检查?”
岑格非垂眸,视线从这个年轻女人饱满嫣润的唇,滑到雪白细腻的颈,定在那颗红痣上。
“张助。”他召,忍着心脏处断断续续的坠痛。
岑格非后方的助理应了声,而后,对徐枝月态度客气地说:“徐小姐放心,体检不会对您产生任何不好的影响。”
“至于耽误的时间,我们会以每小时五百元的标准,给您补偿。”
看来今天非要她去医院了啊。徐枝月不觉得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能逃得掉。
不就是做个体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徐枝月咬了咬牙,“……好。我先去换掉这条裙子。”
岑格非不紧不慢地跟她走到更衣室外。
徐枝月气恼得脸泛红,“我又不会跑,用得着跟这么紧吗?”
“以防万一。”岑格非面无表情。
草。徐枝月在心里暗骂。比起中学时期,现在这个姓岑的多么讨人厌,性格简直是可恶。
***
岑金酒店天湖路店二十周年庆典晚宴。
红黑色调铺造极奢华丽,水晶灯点缀,流光溢彩。
岑格非作为财务部的新经理及东家少爷,作了番致辞。
掌声如潮。
宴会厅宾客稀少的一角。
“岑家大少爷不愧是天之骄子,真耀眼啊,”岑烨身旁的男人语气感慨,“对吧?”
岑烨温厚地笑了笑,“是啊。”
声色光影,觥筹交错。
下台后的岑格非身边一波又一波地来人。
他惯来不爱笑,不爱饮酒,不爱听奉承的虚话,只拣着比较顺眼的或有商业合作的交谈一二。
众人觉出岑大少性子冷眼界高,慢慢歇灭往他跟前凑的心思。
岑烨找到岑格非时,后者独自一人坐在黑色沙发上,平素湛湛的深眸合着。
“哥,”岑烨以为他喝多了,“要弄点醒酒茶来吗?”
岑格非睁开眼,“不用。”
每次听到这人喊他“哥”,他心里就有些讥诮,他们之间谁先出生可不一定,再说,他们有血缘关系么。
“我也躲会儿懒。”岑烨坐到同一张沙发上。
四年前岑格非回归豪门岑家,一手“狸猫换太子”的岑田被岑皑夫妇送进监狱。
而对于养育了十八年的孩子岑烨,夫妇俩认为他是无辜的。尤其岑皑舍不得赶岑烨走,默认他继续留在岑家。
岑格非和岑烨关系一般,惯常视他如空气。
岑烨却想和岑格非处好关系,仿佛体察不出他的冷淡,时常找机会和他交谈。
衣香鬓影,珠光宝气,钢琴名家奏出舒缓乐音。
岑烨顺着岑格非的视线望去,是个穿蓝紫色小礼裙的女人,长相清秀,气质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