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边关城门大开,鹰戎军蜂拥而出。
琉铮亲自挂帅,墨崇书和副将一左一右跟着他,鹰戎军的首领们分别跟在他身后,听令行事。
琉铮像一把磨砺过的宝剑,无坚不摧,现在正是出剑的时候。
这一仗早晚要打,不把北漠打回去了,北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鹰戎军严守城门这么多天,消磨掉了北漠军的气势,现在正是决一死战的好时机。
两军对决,整个战场上都是杀气,战马的铁蹄踩过黄沙,泥土飞扬,周遭弥漫着血腥味。
琉铮亲自做先锋,带着所有人毫不胆怯的奔腾向前,他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根长戟,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马蹄不停的奔向萧从恕所在的方向,墨崇书和副将跟在他旁边为他开路。
琉铮一路过关斩将的杀到萧从恕身前,他眼中映着血光,抬手便是一个杀招。
萧从恕自幼在马背上长大,自然也不是好对付的,他拿出一把长剑,毫不犹豫的接下了琉铮的杀招。
两剑相击,震得人手心发麻,两人你来我往,一阵刀光剑影,谁也不肯服输,一口气就是接连数招,刀剑不断碰撞,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
弥漫的烟尘之中,剑戟架在一起,两人同时用力,手臂上满是青筋,这个时候谁退一分,都是将生命交了出去。
琉铮近距离盯着萧从恕,眼中全是轻蔑,他冷笑一声,手上力气丝毫不松,“萧从恕,你就这几分本事竟然还妄想称帝,你连我都打不过,更别提打败皇长孙!”
萧晏琅就是扎在萧从恕心上的一根刺,萧从恕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变了脸色,“一个死人而已,根本不需要我来打败!”
“死人?”琉铮忽然笑了一下,“他若是没死,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你该当如何?”
萧从恕神色一震,手里的力气松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他瞪着琉铮,眼角肌肉抽搐,“你休想让我分神!”
两人同时松了力气,被后劲儿冲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更猛烈的打了起来。
萧从恕手里的杀招更狠,步步逼向琉铮,气急败坏吼道:“你不过是我北漠的一条狗,也胆敢跟我叫嚣!”
琉铮面色不变,继续游刃有余的跟他对招,丝毫不被他影响心态,“我的主子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皇长孙,我这身功夫有很多都是皇长孙教给我的,你若是想打败皇长孙,不如先来打败我。”
琉铮勾唇一笑,勒着马向前行去,萧从恕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两人你追我赶,一边跑一边打,渐渐远离战场,打到了山脚下,他们身后各自跟着上百个护卫,两伙人全都打的不可开交。
众人来到一片长着稀疏绿草的草地前,琉铮眼睛一转,巧妙地带着身后的护卫绕了过去,萧从恕却毫无察觉,驾着战马追了上去,战马的前蹄落在草地上,忽然嘶鸣一声,地面轰塌,连人带马一起掉到了底下的陷阱里。
萧从恕被马带着猝不及防的朝前扑去,他面色巨变,反应极快的踩着战马跳到了旁边的平地上,堪堪稳住了身形。
他来不及提醒,身后跟着他的护卫就纷纷落入陷阱,只有四十多个人从陷阱里逃了出来,躲过一劫,他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还没给他们喘息时间,箭雨便从山坡上如雨点般落了下来,他们连忙拿手里的剑去挡,不断的挥打,这里的地势是一个碗形,没有一点遮挡之处,他们根本逃无可逃。
萧从恕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事先准备好的陷阱,琉铮刚才分明是故意引他来此!
待箭雨过后,萧从恕的护卫再次折损一多半,剩下的十几人中大多数人都受的伤,全都气喘吁吁,累得不轻。
萧从恕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额头上的冷汗冒了下来,他狠狠地瞪向琉铮,毫不犹豫的提着剑朝琉铮迎头杀了过去。
琉铮用一只脚勾住马蹬,翻身挂在马上,轻巧躲开一击,萧从恕一剑刺在了马腹上,马嘶鸣一声倒了下去。
萧从恕脸色铁青,接连又是一剑,再次朝琉铮刺了过来。
琉铮跳下战马,毫无畏惧地抬剑抵挡,汗水顺着他的面容滑下,充满少年气的眉眼明亮璀璨,像极了初露锋芒的剑刃。
两人你来我往,每一招都比刚才更狠,眼中满是杀意,皆要置对方于死地。
黄土漫天,乌云遮天蔽日,鲜血滴落在泥土上,连结成片。
琉铮拿着剑的手臂青筋突起,被萧从恕一脚踹在地上,他粗喘着气,抹掉唇边的血痕,拼尽全力爬了起来,抬剑直接砍向萧从恕。
萧从恕瞳孔紧缩,飞快闪躲,头上的玉冠被斩落,琉铮一刀砍在他的腿上,又一刀砍在他的腹部,他狼狈闪躲,发丝被隔空挥断,轻飘飘掉下两缕,又被琉铮一刀伤在了后肩膀上。
萧从恕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剑刺在琉铮的左肩上,将琉铮一连逼退数步,按在了地上。
萧从恕呼吸急促,不断将手里的剑往下压,剑刃靠近琉铮的脖颈。
他身后倏然射来一支冷箭,利剑划破空气,他耳朵一动,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箭尖穿破血肉,他只来得及堪堪躲避,让箭射偏在了他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