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凛来的时候,萧瑾言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荷包,一边摩挲一边端详。
听到声音后,他立即将荷包放在枕下,起身恭敬的躬身行礼,“四皇子。”
楚凛视线从枕头上一晃而过,继而落在萧瑾言身上,不多时他便正了脸色,“今日,昭府的人进军营了。”
一听昭府,萧瑾言眉头皱起,此事已经有了决断,为何要到这来?
“成婚准备的红色果盒,指明送到你手上,本殿已经命人处理了。”
一听果盒,萧瑾言瞬间明白,原来那姑娘是昭府的人,怪不得一上来要找他。但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问他里衣穿的舒服不?
“文臣大多心思藏着,你小心些。”说着,楚凛顿了下,随即道,“大婚当日,你负责街道秩序,轿子从皇宫侧西门入,再从东宫小门进,晚宴时分你需进宫,领一队禁卫军维持秩序,保证安全。”
此大婚指的自然是太子迎娶侧妃,禁卫军人数众多,为何动用军队,为何偏偏是他?
再联想到昭府特意命人送果盒入军营,不容小觑,他需提个心眼,谨慎行事。
于是,他郑重道,“属下定小心行事。”
楚凛上前一步,扬手拍他的肩膀,“你也要注意安全,人多热闹的地方,潜藏的危机更多,本殿也会派人密切注意。”
萧瑾言再次拱手行了一礼,“谢殿下。”
一声落下,楚凛便清朗的笑了起来,双眼眯起不断向床上枕头看着,“你现在会藏东西了,莫不是什么小姑娘送的?”
一语中的,直接说到坎上了,萧瑾言头依旧低着,定了定心神,“望殿下不要取笑。”
“行了,不打趣你了,早早歇息。”话落,楚凛再次拍拍他的肩,不多时转身走出营帐。
萧瑾言一路相送,到帐口才停了脚步,待四皇子身影消失在月色中时,他站在帐外陷入沉思。
朝中局势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牵一发动全身。
这时候,秦云舒已经入了云院,用了晚膳后便出了院子往书房去。
然而经过大道时,却见府门管事领着一个身穿白色儒衫的挺拔公子进来,因夜色朦胧距离隔得远,只一个侧面她没瞧清是谁。
看似书生样,又是入夜过府,许是父亲的门生?
可她刚这样想,那公子忽然停了脚步,转身的那刻,轻挑的声音随夜风传来。
“我道是谁,原是秦大小姐,你可好久没去皇家书院了。”
一听说话的轻浮语气,秦云舒就知是谁了,当即皱了眉,谢家小少爷谢煜,长的玉树临风,却是个风流不羁的人。
见他一边轻笑一边快步走来,秦云舒立即福身行了一礼,“谢公子。”
如果是父亲的门生倒好了,却是谢家的,这么晚过来,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怎么这一世,谢家人频繁过来,如果她不去皇家书院,是不是就能避免了?
“毫无病态样,就想偷懒几日吧?琉璃公主因你不去,也想着偷懒,被皇后责骂。”
谢煜唇角噙笑,眼角微扬,似笑非笑漾出足足风流,话落更是靠近秦云舒一步。
在别人府邸如此,神态还能这么自然,丝毫不觉的有问题,京城贵族圈也就只此一位了。
秦云舒忙侧开几步,“谢公子来找父亲的,速速去书房吧,告退。”
说完,她便转身往云院走。可还没走几步,旁边好似突然刮起一阵风,定睛一看,谢煜稳稳的站在她身前,那对狭长的眼睛低低的望着她,溢满别样风情。
这人在书院就讨厌,现在讨厌到秦府了!
秦云舒按住心中不耐,忍着脾气,抬头直盯着他道,“谢公子,怕是忘了你现在已不在谢府,秦府重规矩,凡事收敛为好。急躁的失了章法,丢了你小叔的脸。”
一阵轻笑自谢煜唇中溢出,手中青玉扇柄一下下敲着,似是调笑又像无奈般摇头道,“你是不是觉的我怕小叔,次次拿他威胁我?”
秦云舒嘴角溢出冷哼,毫不客气的瞥了他一眼,“难道不是?”
明明是问话,语气却相当笃定,谢煜轻笑起来,不再多言。
站在后处的府门管事见他还不走,大小姐尚未出闺阁,这么说下去,不行啊!于是,他上前一步,语态恭敬,“谢小少爷,您再不去,老爷以为您出了什么岔子,定亲自来寻。”
可巧了,话音落下,秦云舒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自远处传来,循灯笼看去,那方神色衣袍,不就是父亲!
谢煜立即收了风流样,擦肩而过时低头道,“今日两手空空而来,不要怪罪,改日就要拎一双大雁入府。”
说罢,人已往前走去,秦云舒的心沉了又沉。
谢家祖上不是京城人士,是外乡来的,那边有个规矩,但凡嫁娶,大雁先入府,有比翼双飞之意,之后就是说亲聘礼了。
高门贵户中也就谢家有这个规矩,谢煜竟和她说这些,依他行事不羁的性子,哪天真拎了一对大雁来……!
秦云舒秀眉拧起,脚步一转往书房去了,步伐越来越大,快到书房时脚步轻了。
渐渐的,她倚在窗边,微低身子蹲下。父亲说话一向低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