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刚上去正要叫小厮赶车回府,就在这时,另一辆马车横着停了下来,挡住去路。
柳意皱眉,稍稍掀开帘子,却见三小姐也扬了帘朝她看,一边向马车内看一边往前边瞄。
“大姐在车中吗?我先前瞧到一个女子背影,和大姐挺像的。”
秦蝉轻轻问着,眸底一片疑惑,虽是一晃而过的身影,应该不会认错的。
都撇开柳意了,也不乘坐马车,要去哪呢?
大小姐出城一事,一定要瞒住,谁都不能知道,更别说二院的人了!
柳意到底是大丫鬟,处事不惊,出声既恭敬也滴水不漏,“三小姐,您怕是看错了,大小姐就在车里呢!正闭目休息,您也别扰着她了。”
话落,她立即放下稍稍掀起的帘子,命小厮迅速离开。
也不说去哪,如果三小姐知道这会回府,又要起疑。
车头一转,咕噜咕噜——,车轮转起不一会就离远了,秦蝉依旧扬帘瞧着,眉头拧起,随即又往另一侧街道看去。
她看错了?今日大姐出门不就是一身朴素青衣,那衣裳样式差不多呢!
就是没看到正脸,不然她就确定了。
“三小姐,现下您准备去哪?”
赶车小厮一声唤,秦蝉立即收了视线,思虑片刻后道,“朝着那条街去吧。”
刚才背影令她熟悉的女子就往那走了,万一再瞧到呢,到时候谁说谎,不就一目了然。
也不算故意打听大姐去向,纯属好奇罢了,如柳意说的,如果大姐在车里,怎不出声呢?
然而,等她过去时,满目尽是寻常百姓,丝毫未见青衣女子,她瞄了好一会,最终放下帘子就此作罢。
一辆普通木制马车从旁而过,秦云舒就坐在里面,吩咐车夫朝京郊方向去。
坐在车内,时不时顺着车帘缝隙朝两旁街道看去,从外围道路疾驰而去,当到城门时,忽然停下。
“出不去了,正在封锁城门。”
秦云舒一听,心狠狠往下沉去,秀眉跟着拧起,不多时挑起帘子,一群百姓无法出城,拎着东西往城内走。
再往前瞧,两队人马值守城门,分为衙役和禁卫军。
如果再快一点,现下是不是已经出去了?不行,她一定要出城门。
“我去前面看看,你在这等着。”
一语落下,秦云舒下了马车,直朝守门兵士走去。可她还没走几步,脚步声忽从后侧传来,越离越近,就要转身时,手臂被人狠狠一拽。
紧接着,沉朗男子声传来,“城门封了,你这会出去做什么?”
透着熟悉,正是巡查京城的楚连城,秦云舒见是他,略略有了心思。
“我今日出来,本就要去京郊,谁知道城门被封?西侧京郊处,秦府有座农庄,正在盖屋子,我去瞧瞧如何了。”
这时候,负责封锁城门的一队禁卫军头领见到楚连城,迅速走了过来,朗声道,“楚郡王。”
虽两人官职品阶一样,可到底有郡王头衔,身份高了许多。
恭敬出声,楚连城却毫无架子,以同辈相称,“通融一下,这是府内丫鬟,近日家中出事,谴了她回乡,不曾想遇到封城门。”
并未追问原因,甚至一句话都没,只听她一句话就帮忙,很像前世那会,他也是二话不说,递了银两给她,随即带着一队人往另一方向去。
“原是郡王府中丫头,素来听闻体恤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放行。”
守门头领一边说一边看了秦云舒一眼,倒是个美人,难怪郡王上心呢?传言,郡王爱美,更对美的事物有怜悯之心。
“奴婢谢过郡王。”秦云舒按着丫鬟姿态,福身行了一礼。
楚连城沉着的嗯了一声,而后右手一摆,不一会,车夫赶车前行。
秦云舒上了去,风吹车帘,四目相对,她朝他点了点头,以示尊礼。
城门打开,咕噜噜——,车轴转动,马车朝着京郊疾驰而去。车夫不敢怠慢,大官都出面放行了,这姑娘不是一般人啊!
秦云舒自然不会说去百日坡,如今这三个字,透着敏感和危险。
最后,在距离百日坡一里多路外停下,吩咐车夫在京郊东侧驿站等,若入夜还没到,就先走。
车夫领了三两银子,够他赶几天车了,也就喝杯茶等等,连忙笑着应下。
下车后,秦云舒往前走去,她对京郊一带熟悉,特别是百日坡。
因心中有事,一里多路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看到山脚时,她发现了禁卫军,正一**的上去搜寻。
此是山脚东面,一共多处上山路,东面有人,她就从远绕过。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最终从毫无兵士的西面上去,一路观察有无血迹,她是既希望看到又不想真见。
窸窸窣窣——,一阵走动声忽然传来,抬头略略望去,是从东面寻到这处的禁卫军。
她不能被发现,凭着对地形的熟悉,蹲着身子从灌木丛而下。
一身青衣,和草色融为一体,人又相对娇小,禁卫军从前边而过,并没发现她。
渐渐的,一队人朝另一侧而去,低头间,她恰巧看到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