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凛眉眼略略挑起,仔细的看着萧谨言,也没再问,只道,“听说近日你新得一名手下,此人原先在矿厂做事。”
“的确,并非旁人,旷工头领安慊,矿厂多年十分熟悉其中运作,现已隐姓埋名。”
不用多问,楚凛也知是谁了,此事萧谨言也没上报,若不是他问起,是不是一直不说了?
虽有不满,但面上丝毫未露,“皇宫处得了消息,皇上已经缓下心神,独自在乾清殿多时,估摸已经猜到眉目。既然你保住安慊,一切做到位,说不准日后用到。”
藏于后的黑手,若知道安慊活着,必下杀手。
“殿下放心,属下做的很利索,此事无人知晓。”
并未说出秦云舒,安慊此人,只有内里几人知道。
“嗯,新派的矿厂负责人已到,你只需将王三贪赃一事了结,兴许用不了几日就要回京述职。”
听到不用等一月多,几日能回京,萧瑾言心中欢喜,面上仍旧淡淡。
“遵命!”
楚凛稍稍点头,随即摆手示意萧瑾言退下。
此时,秦云舒乘坐的马车已经出了县城,从官道而行,直往京城去。
途中只在驿站歇了一夜,三日后便入了京城,城门不像出来时那般严苛守着,街道上也没了禁卫军。
人已送到秦府,哑叔就已完成任务,虽心里不舍,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须一别。
若知这女娃子如此乖巧有礼,秦太傅给他那么多银两,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也是有原则的人,既然收了,退是不可能退的。
“哑叔,您慢走。”
瞧着那张小脸,哑叔点了点头,而后又竖起大拇指,旁人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丫头定知晓。
“谢谢哑叔。”
柳意看着两人打哑谜,可纳闷了,等送别哑叔,问起时,大小姐却只笑不语。
秦云舒从后门入,小厮见了忙躬身行礼,一声声的大小姐喊着。
走在熟悉的道上,倒不急于回云院,她要去一趟庄姨娘那,离开的这段日子,也不知掌家可还顺利?
“柳意,你先回云院收拾着,我去姨娘那。”
吩咐完后,一个转身入了旁侧小道,柳意立即领命,朝着原先的大道往前走。
当秦云舒入院时,却见院中空荡荡的没人,去厅内时才见一丫鬟在里头打扫。
当即,她的心就沉了下去,虽院中丫头少,但以前进来,院中总有人在,怎像现在这样?
听到脚步声,丫鬟忙回了头,见是大小姐,惊的瞪了眼睛,“大小姐,您总算回了。”
“庄姨娘呢,不在院中?”
“这几日都在二院呢,三小姐病了,好像有点严重,请了大夫过府几日,仍未好转。为此,姨娘忙的焦头烂额。”
如今二老爷和二夫人不在秦府,倘若三小姐出了岔子,指不定怎么闹,庄姨娘怎不急呢?
秦云舒拧眉,出去十几日罢了,走时秦蝉还好好的,一回来就病重了?
心下疑惑,步子迅速一转,“我去看看。”
等入了二院,却见府内两位管事也在。
府门管事和王管事见大小姐回了,喜上眉梢,连连走来。
“大小姐,您回来的正是时候,老爷这段时间很忙。奴才们本以为三小姐是小病,不曾想这般了。”
秦云舒已经知道大概情况,稍稍点头后入了屋子,刚进外间还没进内室,就被挑帘而出的庄姨娘拉了去。
见她回来,庄姨娘当下心里是欢喜的,但想到三小姐的事,心情又不好了。
大小姐江南玩一趟开心的回来,一进府就叫她处理这等烦事,是她做的不好,这个家,到底没有管好。
秦云舒自是看出她的心思,扯了她的手,“我去看看到底如何了。”
看三人的样子,让她有种感觉,秦蝉时日不多了。但在前世,至少秦府那会,这人活的很好,直到秦府倒台,二房才被牵连,流放偏远地带。
“等会,我给你戴个面纱。”
庄姨娘一边说一边取下自个儿的面纱,要替她戴上。
“不用,我去去就出来。”
说罢,秦云舒便挑帘进了去。帘子一拉开,一股浓浓的药味弥漫开来,还没走到床前,她就听到虚弱万分的声音。
“刘嬷嬷,我刚喝了药,难道这会又送了?”
“三小姐,您可一定撑住!”刘嬷嬷凄凄的说道,扭头间就见秦云舒走来。
心下一惊,这大小姐总算回了,否则一日日的拖下去,还真不是个事。
“三小姐,大小姐看您来了。”
听到此话,秦蝉忙挣扎着从床上起身,然身子太弱,无法撑起,躺在床上直喘气。
这时候秦云舒也到了床前,透过帷帐,她看到了那张虚弱苍白的小脸,仿似在发寒颤,纤瘦的身子一阵阵颤抖着。
再看刘嬷嬷,已经休养好了,被放了出来伺候病了的秦蝉。
“大姐,我快……不行了,有生之年我还想看看爹娘,能派人接他们回来吗?”
声音断断续续,欲抬起的手也无力的放下。
秦云舒就要伸手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