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歌已回,宫宴就在这几日了,你且歇息,待那日后便回军营。训练新兵已交给周达,如今你掌了部分兵权,最多巡视即可。”
说着,楚凛迈步而出,走到院中时看向旁侧园子,“什么时候对花感兴趣了?听说先前种了许多。”
“宅中总要有些景色,否则太过单一。”
楚凛并未再问,视线在萧瑾言身上一晃而过,紧接着走向院外,上了停靠在旁的马车。
几个兵士紧随其后,车轴转动声消失的那刻,车也拐入其侧街道。
萧瑾言回了宅中,小八喂了鲜草而来,眼睛朝院门处瞄着。
“萧大哥,四皇子今晚来时面色不好,出事了?”
“没有。”
说罢,萧瑾言走进屋中。谢煜已经前往户部当值,处理户籍典当,做起事来十分认真毫无怨言。但同时,他知道谢煜在查。无非那名花楼女子,但女子已身亡,仵作道明心疾发作倒地而死,现在已经入土为葬。
是个可怜女子,卖艺不卖身,以前给谢煜弹过几首曲子,也就那么几次,交情不深。
他和那人做了笔交易,本就有旧疾,年年拖着身子早已不行,年纪轻轻已如枯槁凋零。将死之人以性命为家人谋求安稳的生活,入花楼也是为家。
她是长姐,下面三个弟弟,家境贫寒,两个弟弟到了适合婚嫁的年纪,丝毫银两拿不出娶不到姑娘。所有田地都被伯仲分刮,只因她娘是个寡妇,所有家产都不得。
其中一个弟弟有欢喜的姑娘,因五两彩礼都拿不出,姑娘就要配他人,急的弟弟和姑娘差点殉情,索性发现及时。
她的心愿便是,他拿出十五两银子,三个弟弟日后的三份彩礼。她一生无爱,希望家人得到幸福。
事后,他匿名给了六十两,作为家长老大,总是要担些责任的。
他甚至想到了舒儿,她是秦府长女,没有母亲,府中事宜她一人掌管。内宅权力大,但很早担了重任,肩上重任大,其中苦楚艰辛,只她一人体会。
因这般,快十七了才没有许人吧?按照京城高门,怕是早就择亲了。
不过,他也该感谢,若非如此,他怎有机会?
不知这会她在做什么,应该躺在床上歇息了。
这时候,小八端了洗漱水进来。他发现萧大哥最近很喜欢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声响,萧瑾言回转身来,待小八走后,他解了外衫,看到里面衬衣时目色柔了几分。
秦云舒的确早已在床,但没有休息,吩咐柳意去写酿制青梅的步骤后,她便拿起草药集,着重看令人不适的各种药粉。
看到快最后,她才知道为何落了谢煜的手。原来,他将药粉抹在扇面上,无味透明,距离近了才有效果,他更事先服用解药。
那把看似简单的扇子,于他却是伤人的利器,致人头脑不清浑身发痒出现错觉,恨不得自杀解脱。
世间万物真真稀奇,这种药粉若去除其中一味,便是救人良药,加上去却是害人的东西!